“要死!”
“要死!”
尖叫声夹杂着兴奋尖锐的笑声。
老龚就像是受了欺负的老奴,又像是仗着人势的狗,等来了靠山。
血线,从男人脖子上出现!
先是平整的伤口,紧接着,就像是水管爆开的溅射。
不过,这溅射出来的是血!
我脸上是温热的,匕首在那人身首分离的时候,就已经落了地。
可我心还是跳动的很快,依旧无法控制身体。
因为情绪鬼还在哭。
她脸虚浮在那男人的胸口,神色更悲怆,就像是新死男人的寡妇。
白雾稍稍散去一些,露出无头女的身体来。
怪异的一幕发生了。m.jcjjwx.com
我心头的哀伤,悲痛,忽然间全部被止住。
脑中幻灯片一般闪过的悲伤事件,全都消失不见。
随后浮现出的画面,诡异,而又旖旎。
村路上。
我家别墅。
酒店天台。
以及隍司!
无头女都只是身着清凉的红肚兜,露出白腻的皮肤。
……
而我眼前的无头女,却完全不是往常的模样。
细腻的蚕丝紧贴在身上,旗袍更能显示身材的饱满。
椛萤的美,是一切恰到好处,又带着一丝魅所赋予的魅态。
无头女的美,是一切都达到完美。
就如同我第一次的感觉一样。
能让任何男人血脉喷张,女人自惭形秽。
咣当一声闷响,是那男人的头被摔在地上,咕噜滚到了客厅中央。
我身体微颤,醒过神来。
脸是烫红的,心跳更是落空。
无头女光秃秃的脖子,又给了我一种阴翳感。
像是从腹腔中传出的女音,空寂而又平静。
“再哭,吃了你哦。”
情绪鬼的哭声戛然而止!
瞬间,整个屋子都变得极度安静,落针可闻!
忽然,又有咻儿声响起。
是我肩头的老龚,冲着那情绪鬼吹了口哨。
上一次无头女出现,老龚都不敢直视她,此刻自然也不敢。
确切来说,老龚仗的是鬼势。
“小娘子,不开眼的死了就死了,老龚最疼人,进来,就没事了。”老龚的话音带着蛊惑。
那情绪鬼颤巍巍的瞅了无头女一眼。
她竟然真的从那男尸上钻了出来,哧溜一下钻入了老龚的夜壶中!
老龚皱巴巴的脸,笑得牙花子都要咧出来了。
他一下子缩回了夜壶中,一层薄薄的灰雾笼罩在夜壶口子上。
没有了情绪鬼的影响,我身体恢复了行动力。
被我先下手为强,剃了头皮那男人,忽地一下窜过我右侧,就要冲出门外。
他先前的确是歇斯底里了,现在却清醒过来,知道再待下去,必然会出事。
所以,他才直接逃!
无头女的手臂轻轻一抬,似是挡住门。
那男人的脑袋刚好就撞在她的手上。
人,冲出去了。
可冲出去的不完整。
又是一颗头颅咣当落地,双眼睁大,死不瞑目。
沉闷的碰撞声继而响起。
是那男人的无头尸体滚下了楼梯。
声音消失了。
安静的背后,是死寂。
就这么顷刻间,局面就完全逆转过来。
而下一刻,无头女竟然微微屈膝,玉指并拢,重叠相压,对我行了一礼。
我完全弄不清这什么情况,心跳的更快了。
“谢谢。”腹腔的女声很空寂。
无头女玉指按在自己的心口,又往下抚过,表现得很喜爱身上的衣服。
“没……没事……举手之劳。”我话音略沙哑,还有种说不出的情绪弥漫在心头。”
无头女莲步轻移,走到我近前。
她抬手,食指杵在我心口。
“还有人要来了,你要尽快走哦。”
声音如烟一般飘散。
白雾从门口处席卷至我身前,无头女也随雾而散。
灰气,猛地蹿向门口。
那灰气中,裹挟着一道模糊的人影,不正是张轨吗!?
先前的锣声让他魂魄散开,此时,他又凝聚出来了。
明显,他已经看出了不对劲。
我脸色一沉,抬起小臂,梆子一锤更锣。
刺耳的啰音,让张轨的魂魄骤然停下,不停的颤栗着。
“罗兄……为什么?”
“我不明白啊!?”张轨猛地回过头来,他尖声厉喝。
我深深注视着张轨,眼中浮现出来的全然是冷漠。
没有妇人之仁。
我和张轨的合作,本身就是基于利益。
何况,他现在只是不自知自己知道了我的秘密。
“张兄,是被我完全镇压,神志溃散成一团游魂,还是自己进来,让我带走,全凭你自行决定。”
我瞥了一眼腰间的夜壶,语气淡然,冰冷。
张轨死死的盯着我,饶是魂魄,他胸腹起伏的也极快。
“嗯?”我眉头稍稍一拧。
张轨身体一倾斜,便成了一股灰气,钻进了夜壶中。
忽然间,夜壶一阵发颤。
本身浮在表面的灰气震荡散开。
张轨是钻进去了。
老龚的脑袋却浮了出来,惊惶失措,干巴巴的脸也一阵涨红。
“看好了他,别让他出来。”我平静的嘱托老龚一句。
老龚仰起头,脑袋甩了甩,又像是鸡吃米一样,连连点头。
……
血腥味太浓郁了。
整个地面都布满了粘稠的鲜血,我鞋底子都和地面黏在了一起。
横七竖八的尸身很乱。
杨管事还没醒过来,只是没吐白沫子了。
蹙眉,我再看了一眼屋内。
陈君脸上的悲痛也消失了,他正常的那只眼睛瞪得极大,那只灰白色的小眼睛却变得血红,像是很多血管裂了。
唐宿的尸身是最凄惨的,血肉模糊,不似人形。九城文学
“领头呢?”
我低声问了句。
陈君没吭声,只是往后退了一步。
我目光再落至给领头折叠的那纸人身上,纸人安安静静,没有丝毫的动静,更没有丝毫的阴气。
闭眼,我眉心更郁结,都成了一个疙瘩。
领头那缕魂,恐怕早就被魏有明给吃了。
只不过,陈君现在算是落入我手中。
杨管事没死,先前也没听见不该听的话。
隍司那边,不会出现像是鬼龛这样的隐患。
“自己跟我走,还是我拔出来你的魂,带着你走?”我语气更冷漠。
陈君死死咬着牙关,他颤巍巍的迈步朝着我走来。
走至我身前,他垂下了头。
双手垂在身侧,不停地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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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