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比她更懂这个枕边人，笑面虎一个。
每个上门的人他都是客客气气，等人走了，能把这人的缺点数落出一箩筐。
成炳添点点头，“成，那我们也坐下来谈谈？”
段延年看了他一眼，心里突然有些紧张。
“老爷子，我们出五十万的价格，应该是这几天上门的人中最高价了吧？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不信你问问这位成老，他能不能给出五十万？”
成炳添一听，他还真没办法出五十万来买。
这已经超出他的预算了。
古家进笑眯眯看着成炳添，“老弟，你能出五十万吗？”
“呵呵，这稍微有点高了。”成炳添委婉拒绝。
段延年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你看吧。
古家进若有所思点点头，“这么说，我非卖你们不可了。”
“倒也不是这样。”成炳添冷不丁接了一句。
他的话让古家进都愣了，段延年反应过来，笑了出来。
“成老先生，价高者得，您不会不知道吧？”
成炳添啧了声，连连摆手。
“这里又不是拍卖会现场，哪里来的价高者得呢？卖给我，总比卖给日本人要好吧？这要是普通东西，那还好说，可这幅字，研究价值难得，是咱们华国的历史呀。”
说完，他还笑着问道：“你说对不对，藤本先生？”
古家进眼光陡然变得犀利，扫向段延年，“藤本先生？”
段延年蓦然一慌，“腾”的站起身。
“什么藤本先生！成老，您为了将这幅字买到手，还真是不择手段啊！”
指控了成炳添他还觉得不够，还将狠厉的目光对准了一一。
“一一，我上次已经跟你解释了，这位是海外归来的华侨，不是日本人。你年级小小，心眼怎么这么多？”
成炳添脸色冷了，“这句话同样送给你，你年纪轻轻，怎么心眼这么多？”
古家进目光在几人之间来回，“你们之前就认识？”
一一眼中浮现狡黠，“他是秦爷爷的外孙女婿呢。”
“秦爷爷？哪个秦爷爷？”古家进脸色板了起来。
成炳添回道：“京城，还有第二个秦老爷子？”
古家进“嗬”的一声，抬头质问：“你们两个，是秦老头介绍过来的？”
段延年一愣，秦老爷子和这位还有过节？
“古老，无论我们是谁介绍过来的，我想买这幅字的心是真的。”
一一凉凉地加了句：“帮日本人买。”
“我说了他不是日本人！”段延年几近抓狂。
古家进隔空点了点一一的脑袋，“小孩，你说他是日本人，有证据吗？”
一一撇撇嘴，“我没证据，但是我亲耳听到的。古爷爷，不要卖给他们，卖给我吧。”
古家进一低头，老花眼镜往下滑，觑着她。
“你拿得出五十万？”
一一小手一摊，“拿不出呀。”
她拍了拍自己的小书包，“可我能拿东西跟你换。”
段延年不屑道：“一一，回家写作业去吧！”
毛都没长齐的臭丫头。
他话音刚落，又听到了敲门声。m.jcjjwx.com
老太太有些暴躁，“赶紧把你这破东西卖出去！”
天天来来回回的开门，烦不烦人。
古家进摸摸鼻子，没敢反驳。
他们现在孤家寡人，以后留着这些也没什么用。
临老了想留一笔钱养老，安稳度过余生，才想把这些东西卖了。
老太太不爱这些，倒是古家进十分舍不得。
原本都带着东西去到了京城，还临时变卦。
老太太一开门，开门见山：“你也是来买东西的？”
张来子一愣，“不，我来找藤本先生还东西。”
“藤本？”老太太目光一凛，原来那人真的是日本商人。
她倒不是心存歧视，只是心里多少还有些膈应。
毕竟古家进手里的东西，不是一般的商品。
“进来吧。”她转身走进去。
张来子跟在身后，紧张地吞咽了下口水。
他也是按照成炳添的话来做，应该不会出错吧？
他一只脚刚踏进去，看到藤本的时候，目光一亮，掏出口袋里的本本。
“藤本先生，您上次在我那里买东西，把这玩意掉了，我还看了一下，这可是身份证明，很重要的！”
他一句不带喘气的话，让段延年脑袋都要炸了。
“你认错人了，他不是藤本先生！”
张来子将身份证明打了开来，展现出里面的黑白色照片，“不能吧，他昨天在我摊位上买了好些东西呢，我没认错。”
段延年目眦尽裂，突然大步上前，猛地揪住张来子的衣领，面目狰狞。
“是谁让你过来的？伪造这种东西，我可以把你送到派出所你信不信！”
张来子本来就没造假，再说了，成炳添和他保证过，有事情会帮忙兜着。
所以他有恃无恐。
“那就去派出所啊，我就来还个东西，怎么搞得我诈骗似的。来来来，让公安来确定我手上这东西是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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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