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书的开始了，世子殿下，今个说的是您父王以少胜多，大败敌军的事呢！”何书明一听见这声音，立刻放下筷子，激动跟轩辕霖道。
“......看样子，你经常来听？”轩辕霖先是无语了一下，又问了一句。
“在下只是偶尔听，不过您父王的辉煌战绩，咱们顺天的老百姓哪个不知晓？“
”嘿嘿，就连您这次击退敌军，也都被编成了话本子，在民间广为流传了。”何书明开始还有些尴尬，后来越说越起劲。www.jcjjwx.com
他好歹也是个举人，常常流连茶馆酒肆，听人说故事是有点不那么正经哈。
不过，若说是听北川王退敌的故事，那就没什么好尴尬的了。
这可是整个顺天的百姓，都在崇拜的对象啊，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那老头有什么好崇拜的。”轩辕霖内心嗤了一声，不过，还是下意识竖起耳朵听外头说书的人在说什么。
这一听才发现，人家说这故事还真挺久远的，那会儿的轩辕霖都才刚学会走路吧，
轩辕霖暗自无语，这些人可真能吹啊。
就算是他当年年纪还小，对这些战事并不十分清楚，那也是能分辨这说书人说的夸大了许多。
他爹就算是以少胜多的仗打了几次，那代价也都是惨痛的。
都是活生生的一命，一条一条填出来的捷报。
这些人从来都没有亲眼见过战场上的马革裹尸，只会在这听着说书人几句吹捧就跟着喝彩。
一时之间，轩辕霖感觉到的不是骄傲，而是一阵寒凉。
他们北川王这一支如今是能护住国门，才被传的这样神乎其神，可若是有一天。
他们护不住了呢？或者，他不想护了，又当如何？
“砰！我去如厕！”程瑛突然将筷子往桌子上一放，淡淡说了一句起身就走。
全程没有给任何人反应的时间就已经消失在了包间中。
轩辕霖抿着唇看了眼被打开，又合上的厢房门。
他怎么觉得阿瑛是生气了？
可是，为什么生气？
“程公子会不会是吃坏了肚子？”此时何惜月突然担忧的道。
刚刚她就一直关注着程瑛，似乎就是从说书先生开始说书起，她的表情就越加冰冷了些。
就连吃饭的动作都变得慢了，最后，干脆放下筷子不吃说要去如厕。
何惜月怎么能不担心？
“怎么可能，我早早就吩咐了掌柜，这食材都是用的最新鲜的，不会吃坏肚子的。”何书明立刻警惕起来。
要是这酒楼再吃出问题来，他日后可不敢上酒楼里头吃饭了。
“影七，你去看看！”轩辕霖不理会这两兄妹的对话，直接吩咐影七道。
“是，殿下！”影七立刻应下。
当下就追着程瑛出了包间，只不过，他一路走去，还问了茅厕的方向。
一路走到酒楼的内院里，依旧没人。
“程副将，你在里头吗？”影七站在茅房外头喊了一声。
他这一路快步走来都没看见人，程瑛应当是已经进了茅房了吧。
“......”结果，里头一点声音也没有。
影七一咬牙跑进去看了一眼，果真没人。
可程副将不是说要上茅房吗？人哪儿去了？
影七一头问号的从茅房走出来，正想去找程瑛，结果还没走两步，迎面就看见程瑛站在酒楼进茅房这边院子的门边。
而且，她正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
“......”影七，这程副将怎的还神出鬼没的？
“殿下叫我来看看您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不过想归想，影七还是如实道。
“我没事，我吃饱了，还有点私事要办，你去告诉殿下一声！”程瑛说着又要转身走人。
却被影七拦在了身前。
“有事？”程瑛抬头看了影七一眼。
影七跟轩辕霖一样，比程瑛高上半个头，他微微垂下视线直视程瑛的双眼。
“程副将，我一直觉得你给我一种熟悉感，咱们是不是在哪见过？”影七挠挠头，头一次憨憨的问。
他是真的这么觉得，尤其是刚刚程瑛站在门口看着他的样子，感觉太熟悉了。
“......”程瑛，看来她的易容还是简单了些。
“没见过，记得禀报世子。”程瑛好似漫不经心的瞥了影七一眼。m.jcjjwx.com
撂下一句话就越过他朝酒楼外头而去，步伐沉稳，脊背挺直！
“真的没见过？”影七也转过身，他看着程瑛的背影喃喃道。
确实，程副将的脸他从前是没有见过。
可为什么就是觉得这么熟悉呢？
想不通的影七，最后还是上楼禀报了轩辕霖。
“程公子走了？”原本还有些期待影七回来的何惜月，怅然若失的念了一句。
她都还没有好好跟程瑛说上两句话呢，怎的就走了？
“正好本世子也饱了，今天多谢你兄妹二人的款待。”轩辕霖说着，也放了筷子。
虽然不知道程瑛为什么突然走了，但他也确实是吃的差不多了。
后头的时间，他正不想听何书明拍马屁呢。
程瑛都先溜了，他为何还要留着。
“世子哪里的话，这都是在下应当的，应当的。”何书明一听立刻起身拱手道。
“是啊殿下，还要多谢您救了哥哥的命。”何惜月也立刻起身行礼。
不管她最初的目的是什么，这场宴请的原因她还是十分清楚的。
“只能说你哥他命不该绝！行了，本世子先回了，你们自便吧。”轩辕霖随口道了一句，就要走人。
“恭送世子殿下。”何家兄妹不约而同的行礼送人。
“对了，何书明！”轩辕霖在要跨出房门的时候，突然停下来叫了何书明一声。
“殿下请说。”何书明才刚刚放下去的心，瞬间又提了起来。
“这说书的故事编的乱七八糟，尤其是边疆的战事，夸大其词的成分太多，回去告诉你爹，叫他好好整治整治。”
“戍边的将士多辛苦，殉国的更是不计其数，可不能叫百姓们以为，这退敌真就如此简单。”轩辕霖脸色不甚好的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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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