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精灵震惊地瞪大了眼睛。
“搅拌机，生生被绞死？”
暮染微微垂下眼帘。
云澜低头轻轻眨了一下眼，看不出情绪。
封钰眼泪在眼角泛起水光，语气十分哽咽，他用手指抹掉了眼角的眼泪。
“嗯……”
他鼻头有些发酸，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m.jcjjwx.com
他咬紧了牙侧过脸，像是不想被人看到自己的脆弱一般。
深深的呼吸，想要缓解自己的情绪。
半响，他才道：“我的……母亲……”
他喉咙动了动。
眼泪掉了下来。
“她听闻我爸的死讯后，连夜赶到了工地，那时她还没有告诉我我爸已经……这件事情。”
“我只知道她深更半夜的接了个电话后连鞋也没穿，哭着疯狂的往外跑。”
“我从来都没有看见她那么异常过。”
他眼眸水光闪烁，眼眶发红，鼻翼都肿胀了起来。九城文学
“我穿好衣服，提着她的鞋，追了出去。”
“等我追上她的时候，我眼睁睁的看着她爬上楼，一脚踏空……”
“从那一刻开始，我变成了无父无母的孤儿。”
他用手捂住了脸。
泪水从手指缝里溢出。
他所说的足以令任何人感慨甚至心伤，但他面前的两个偏偏就不是那世间正常之人。
一个是活了万万年的老怪物，一个是早已对世间之人失望至极，毫无怜悯之心的暗黑系魔法师。
这两个连自己生死都不在意的人，又怎么会在意别人的生死呢？
“然后这里就被封了。”
云澜语气中没有丝毫起伏，像是毫无感情的天神一样。
只是理智的通过推断说出了事实。
封钰说完这些等于是生生揭开自己的伤疤，痛的无法呼吸，埋在手里无声哭泣。
小精灵眨巴眨巴眼睛，掉出几颗眼泪来，很快便化作光点消散在空中。
暮然听见云澜的声音，侧头看着她。
他知道正常人这时候应该是感伤的。
但通过她的语气，他这才体会到。
原来除了实力以外。
神和人的感情也并不相通。
神明漠视众生，区区几十条，几百条人命，在他们眼里，根本就不值得调动情绪。
但那又如何？
他就是喜欢她。
天下众生，关他何事？
他本就是个被世界所抛弃，被神明所接受的一个人。
或许早就不是一个完整的人了。
他只能与他的神明共情。
于是，他的生命也只有她能够让他动容。
帝澜最初也不过是个凡人，拥有着凡人无用的情绪。
但随着她一步步的往上爬，她的努力最终获得了回报，她成了至高无上的圣尊。
但在这漫长的岁月里。
她早已失去了一个凡人应该有的东西。
万万年里，
世事变化，众生颠覆，世间浩劫。
这些……
将她打造成为了一个真正的世界主。
一个立于三千世界之顶的界主。
回眸再看众生。
站在重重楼阙上的她，却只能看到无数的蝼蚁在为生命而奔波。
这何尝不是一种凄凉呢。
她对生死已经无感，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而活。
日复一日枯燥的修炼。
一开始还会寻到一些有趣味的东西。
但随着见识越来越多。
境界越来越高。
她就越来越心如止水，不论看到什么都是波澜不惊。
难道至高境界便是我已无我，也无众生吗？
或许不是。
因为她觉得多余的情绪不过是累赘，想要什么便去拿来，看不过什么便去解决。
哭泣能让人死而复生吗？
哭泣又能让该死的人去地狱吗？
除了暮染以外，
她好像很懂情绪，又不懂情绪。
不过是人类对种种行为所表达出的反应而已。
但那么没用，不能解决丝毫的问题，只能让人心烦的情绪，却在某些时刻，会那么的操纵人心。
以至于，甚至变得不像自己……
那爱呢？
又是什么？
云澜看了看身侧垂眸不语的人。
是生生世世的占有？
还是倾尽一切的付出？
前者，或许是她。
而后者，
是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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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