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澜第一次尝过这样的滋味。
自然食髓知味。
但两人还没成婚。
卫澜不敢做的太过。
但一到晚上,两人同榻而眠之时。
正是年轻气盛,又怎么会隐忍不动?
躁动和灼热在两人之间蔓延开。
卫澜的手搭在他腰间,渐渐的也开始不老实起来。
上官辰闭着眼,不敢出声也不敢动,只能装作还在沉睡。
黑暗之中,他的呼吸越来越快。
“阿辰……”
上官辰努力忽视她手上的动作,小心翼翼的睁开眼,声音有些沙哑。
“阿澜,你是不是……”
卫澜把头埋在他的肩窝。
顿了片刻。
猛地掀开被子坐起来。
冷静片刻后道:“阿辰,我们还是分开睡吧。”
上官辰神智有些迷蒙,也跟着她坐了起来,胸前的衣襟有些散乱,他红着脸整理好。
卫澜穿上鞋子,站起身来,迈出一步。
“阿澜!”
上官辰抓住她的手。
卫澜回头,借着星光见他一身白色中衣,发丝长长,垂在胸前后背,蜿蜒在洁白的衣袍和床上。
月光描摹着他精致的锁骨,眉目如画,朦朦胧胧,像是月中仙人一般。
“没有关系的,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你不用去别的屋子里的……”
卫澜眼底星光闪闪,冷静了许多。
“阿辰,我希望把一切美好都放在我们成亲的那一天。”
“而不是你现在无名无分的委曲求全。”
她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上官辰胡乱坐在床上,心底情绪复杂,也不知道是高兴还是失落。
……
武举很快就开始了,卫澜和上官辰出于看热闹的目的,过去给笑谭加油助威。
上官辰和卫澜找了一个隐蔽的位置,两人打扮的也极不起眼,跟过来的还有小黑炭汤圆儿和云思。
云思虽然这几天一直住在笑谭那里,都说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短。
然而云思好像并不觉得,依然和笑谭针锋相对。
上官辰看着擂台上面挥汗如雨的武举考生,好奇道:“阿澜你说,他能赢得什么名次?”
“阿澜你的师侄应该也很厉害吧,会不会拿个武状元的头衔?”
大裕朝重文轻武,相应的,武举考试也要简单的多。
考上了也不过是看皇帝意思去军队混个小头目做做。九城文学
至于想当大官,武官可是要凭军功的!m.jcjjwx.com
卫澜还没来得及说,就听云思不屑道:“切,就他,别被人打得落花流水!”
云思道:“整天混吃混喝不务正业,还想考武状元,我看他脑袋是被驴踢了!”
周围突然哗然,云思一时间惊得止住了话语,定睛往台上一看,笑谭居然又赢了。
回去的路上,云思看起来特别阴郁。
而笑谭他得了武状元,笑得就格外灿烂。
还时不时刺激她。
“你刚才说,谁的脑袋被驴踢了?”
云思:“……”
笑谭从宅子里摆了宴,吃的就那么几个人。
但是也热闹。
明天,卫澜就要去参加殿试了。
笑谭自己高兴得意完还不忘了给卫澜敬了杯酒,预祝她殿试顺利。
……
而在皇宫之中。
太后徐氏在会试中前十名的卷子中翻阅了一下。
心中对于这一批日后的文官已经有了底。
其中最让她看重的是一个名叫卫澜的考生。
其文,流畅如神,其意,言辞昭昭,其形,妙笔生花……
初看,便是一篇朗朗上口的好文章。
而仔细推敲之时,那其中蕴含的治国大道让人眼前一亮。
这种方式是历史各朝各代从未推行过的法案,但却能解决很多朝政之事。
若是加以运用,大裕朝又何愁不能强大安定?
太后手指在卷末那两个字上轻点。
“卫澜……”
她轻叹一口气。
“是个好苗子。”
转而眼锋微凝,在‘澜’字上徘徊了起来。
那是她永远无法忘却的伤痛。
——皇甫澜。
她恨顺昌帝,即使顺昌帝是她的夫君。
可是那有怎样?
他杀了她唯一的女儿,想要把她的儿子从太子之位上赶下去,让芸贵妃的贱种当东宫太子!
就连她的皇后之位也差点不保。
要不是她还有父亲作为后盾。
她不敢想象现在会成什么样子。
她不后悔自己做过的一切,那怕手染鲜血,哪怕做了天下之大不韪,她也从不后悔。
她对他的爱尽了,心凉了,她若是不狠,又如何能得母子平安,又如何手掌这大裕最高权力?!
现在,一切都消散了。
爱也好,恨也罢。
没有人知道先帝是被他的皇后亲手所害。
没有人会知道先帝的死和她有关系。
而那芸贵妃,也不过是成王败寇中的一条死狗。
她斗的,从不是后宫中人,而是那个坐在皇位之上,把她伤的淋漓尽致的男人。
她潜心礼佛,把公主庙设遍天下,不过是期望她那可怜的女儿来世平安。
她日夜操劳,忧心国事,不过是想要她那不中用的儿子把皇位坐稳。
太后坐在镜前,眼神苍老,细数着眼尾的皱纹。
宫女白嫩的手握着玉梳,轻轻划过她的头发,看见白发,想要悄悄替她拔掉。
太后却阻止了。
“不要拔了,任由它去吧,老了,不能不服老哟。”
宫女称是,却在梳理之间,发现越来越多的白发。
太后今年不过三十五岁的年纪,苍老的却像是个五六十的妇人,即使这厚厚的妆容,都不能掩盖她面容上的皱纹。
“我真的不放心啊,这大裕交到祁儿手上……”
“他今年都十多岁了,做事还不如丞相那四五岁的小儿子,这个皇帝,他做的太过天真无忧了……”
她抚了抚鬓角带着几根白发的碎发。
接连叹气。
“要是澜儿还在就好了,她聪敏好学,虽然是个女孩儿,可若是加以培养,怎会输给男儿郎?”
“至于朝堂上反对澜儿的人,我会让他们闭嘴。”
太后眼神一凛,站起身来,宫女为她褪下了华服。
华服退却,好像是失去巢穴的孤狼,眼里平白多了忧郁。
她坐在床榻上,手指扫过床顶坠着的流苏。
“可是,后悔又怎样,一切都来不及了……”
她闭上眼,被宫女扶着躺下,眼角泪水划过,顺着皱纹落到玉枕上,带来冰冷之气。
“对了,听说科举的会元被人刺杀了?”
宫女回道:“是,娘娘,会元卫澜在与好友结伴游玩之时遇到了刺客。”
“所幸那位好友会武,把她救了下来。”
太后闭着眼道:“吩咐下去,好好查查,不能让刺杀当朝会元之人逍遥法外。”
宫女俯身应是。
……
一大早,卫澜从马车上下来,上官辰紧跟其后,两人站在宫门外。
“阿澜,你快去吧。”
殿试马上就要开始了,考生就位后,皇帝太后也要过来监考了。
卫澜点点头,负手向宫门走去。
上官辰看着她挺直的背脊,宛如一颗孤松,清白正直,若是为官,必能造福苍生。
卫澜随着宫人的引领,和其他考生一起到了保和殿,在自己的位置落座。
而走在卫澜前面的那个人,腿都在抖。
大多考生都紧张又压抑。
这和平常考试不同,大裕权力中心的那几个人,将会成为他们的考官,他们的一举一动,都是这些高高在上之人评判他们的标准。
能否功成名就,就差这临门一脚了。
卫澜对皇宫的一切都很熟悉,除了一些改动的细节,皇宫还是和从前没有什么区别。
卫澜好似在自己家一样闲散自在。
在众多拘谨的考生中,她宛如鹤立鸡群,丞相都忍不住对她多看了几眼。
试卷发下来,试题也由太监报完。
众考生动笔答题。
卫澜悠悠然拿起毛笔,笔锋轻盈,婉若游龙,却还带着锋芒。
太后和皇帝不知何时走入了殿中。
皇帝左顾右盼,好奇的观察着这些考生。
太后牵着他,一步步走到龙椅上坐下。
太后则坐在他身后的椅子上。
考试要安静,皇帝一会儿就无聊的从那里扣龙椅上的雕塑。
太后看见,打了他的手一巴掌。
小皇帝委屈的吹了吹被打红的手背。
丞相看见,垂手在心里叹气。
太后拿着奏折,仔细的翻阅。
等太监一声停止考试响起,保和殿里的所有人都一阵恍惚。
时间到就要停笔,考卷收上去。
考生们便退离了保和殿。
太后从奏折里移开眼睛,揉了揉眼窝的睛明穴,皱着眉头,有些疲乏了。
后面的宫女连忙上前给她捏了捏肩。
她这才去看殿下已经陆续离开的考生们。
其中一个背影让她有些恍惚。
熟悉而又心酸的感觉漫上心头。
“她是……”
一旁的太监观察了一下太后的脸色,连忙回道:“那是卫澜。”
太后点点头。
“嗯,是她啊……”
能参加殿试的考生不多,考卷很快就被批出来了。
及第人选已经出来。
前三甲也有了定数。
至于具体谁是状元,谁是榜眼,谁是探花,还要皇帝亲自评选。
太后端详着前三甲的卷子。
“这还用再看吗?”
“这状元文采斐然,岂是另外两人能及的?”
侍候在旁边的太监看不懂考卷上的内容,但太后手中的那张,不就是卫澜的考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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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