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蓦然升起一种说不上来的失落感。
也是这才发现，只要有他在的时候，好像她的目光几乎只在他一人身上聚焦。
这样温柔的目光，除了他，他再也没见过别人拥有过……
可是现在，好像一切都在顷刻之间转移了。
转移给了那件衣袍。
气愤又无奈。
乐澜走近，把衣服拿了下来。
“穿上，给本尊看看。”
夏染看着那件衣服，心中有些颤抖。
伸手接过，去了旁边的屋里。
乐澜眨了一下眼，坐在铺着厚厚被褥极其柔软的床边。
既然是同一个人，为什么不像呢……
她的手随意搭在床边，极致的黑和白碰撞，莫名的旖旎艳丽。
夏染换好，繁复而厚重的华服挂在他略显单薄的身躯上，他每一个动作几乎都能让乐澜一阵恍惚。
像极了。www.jcjjwx.com
表面上的恭顺压不住骨子里的骄傲与固执……
外柔内刚的清傲风骨，足以让人心驰神往。
乐澜语气温柔的对他道：“阿染，过来坐。”
眼中好像有着漫天星辰，在红眸之中熠熠生辉。
夏染抬眸间，不经意看见她的目光，微微露出笑容，如沐春风。
他长的本就极美，如今穿上华服，带着这种有着某些含义的笑容，更是一身的绝代风华。
他很少见乐澜那副如同神明般冷清的面容上露出这种表情。
令他记忆最是深刻的，便是他第一次在她床上醒来，一瞬间的恍惚，在迷蒙之中，好像见到了耀眼而温暖的光，熟悉亲切，不会有任何的防备。
他也曾午夜梦回，羞愧的做着令他难以启齿的美梦。
他看着她的笑脸，傻愣愣的走近几步。
接着回忆里的一句轻柔的声音如同洪钟一般在他脑海敲响，震耳欲聋。
——阿染，他不是你啊……
——他分明想要杀我……
夏染脚步猛地停下，心中好像有裂隙在狂涨，渐渐成为无底的深渊，让他已经被暖的温热的身体阵阵发寒。
乐澜看着他猛然僵硬住的身体，好像可以看见他眼底彻骨的冰霜。
他这是怎么了？
想着她就说了出来。
夏染听见她的声音，攥紧了手，声音平静，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他用了多大的力气维持着这副伪装。
他蓦地抬头。
眼中好似极快的划过一道泪光。
犹如流星一般，一闪而过，最终消失在茫茫的宇宙之中。
他低声说着，声音带着些许沙哑。
一身明艳的红衣在黑暗中绽放。
“陛下，阿染是谁……”
他一开始以为，那是乐澜对他亲昵的称呼。m.jcjjwx.com
现在想起来，却觉得可笑，不过是他自己自作多情，什么“阿染”，什么恩宠？
不过是透过他看到了别人！
这好像是一根刺，直直戳进他心里，直扎的鲜血淋漓，血肉模糊。
偏偏他还听见自己那卑微的声音在说道：“陛下，奴……是夏染。”
他在那个“奴”字上顿了一下，这才突然想起。
他不过是一个奴才，一个暂时尚且能得到乐澜欢心的血仆……
即使这欢心也是假的……
但他又有什么资格质问呢？
多少人求之不得的东西，随随便便就给了他。
更何况，他来这里，本就目的不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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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