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澜使不上力气，想要摸摸莲仙，下手却没有个轻重。
一不小心，把他给压趴下。
莲仙软软的趴在她手底下，也不挣扎也不反抗。
帝澜好似察觉到莲仙绝望的感受。
眉眼弯弯，笑容也很温柔，只是落在苍白的脸上，显得有些勉强。
“有缘的话……来世……”
“别说了！”
莲仙大声打断她。
清越出尘的声音带上颤音，还兀自强撑着。
“陛下，陛下，你还有办法的是吧！”
她蹭蹭帝澜冰冷的手心。
“你一定还有办法的是吧？！”
帝澜感受着手心里磨蹭的温软。
“本尊想想。”
她垂眸思索，眼睫遮住了眼底的情绪。
莲仙看着她，心中紧张的要命。
帝澜忍不住突然伏在床边，一口血呕了出来。
“陛下！！！”
帝澜趴在床边，无法在把自己支撑起来，一头长长黑发，胡乱而狼狈的散开。
莲仙努力的想要抬起她的肩膀，但单凭一朵花的躯体，根本于事无补。
莲仙恨自己为什么不能变成人形！
恨自己修为低微，什么都帮不了她……
帝澜凤眸狭长，眼尾带上了不自然的嫣红，她薄薄的唇瓣近乎惨白，上面沾染着艳红的鲜血，一眼看去，悲凉的触目惊心。
她无力的伏在床前，一身庄严的黑衣衬得她有些羸弱。
“……事，事到如今，”她咳了两声，嗓子有些干哑，又漫上一股强烈的血腥气，她皱着眉头往下咽了咽，强忍住道：“本尊去……”
嗓子中的血腥味再也忍不住。
又是一口血，落在床榻边上。
外面的风声呼呼作响，外面魔侍们传来的呜咽哭声，让这漆黑压抑的帝宸宫布上了死亡的色彩。
莲仙靠在她的面颊旁，没有大喊，也没有叫，不哭也不闹，从未有过的寒冷蔓延至全身。
那五界至冷之地苦寒冰渊，都从未让他感受过这种痛彻心腑的寒凉。
哀莫大于心死。
仿佛灵魂早已随她而去。
她的呼吸已经停滞，世界安静如斯。
恐怕地狱黄泉也不过如此了……
“陛下啊——”
屋外传来一声声哭声宣告着这荒唐的结束。
一声大过一声，充斥在整个帝宸宫，慢慢的回响。
这声音越来越大，莲仙听着却越来越远，直到世界一片空寂。
冷到极致。m.jcjjwx.com
莲仙觉得浑身越来越烫，身体好像火炉一样慢慢被烧着。
莲仙感受着身心痛楚，不动，也不挣扎。
莲仙看着自己的身躯从花枝底端开始散做一点点灵光。
平静，像是一个死物。
不在乎自己的死活。
……
“阿染！！！”
“你醒醒！”www.jcjjwx.com
什么声音？
那么熟悉？
“阿染，阿染？”
“本尊没死呢！”
“你快停止！”
阿染……
是在喊他吗？
眼前的雾霭逐渐散去，莲仙重新恢复视觉，听觉，好像世界重新回归。
帝澜身体是透明的，这里是月染的心劫。
不是天道所编制虚构的。
而是深藏在月染心底，永远都无法忘记，刻在心底的痛楚。
足以让他放弃自己，自愿赴死的痛楚。
帝澜看着床边已经没了呼吸的自己，想要上去摸摸，莫名有些感伤。
这是千千万万年前的自己。
真是年轻啊……
她作为一个看不见的透明人跟着月染，也就是莲仙，重新以第三视角看了当初之事。
这都是后来被她所抛弃的记忆。
如今却因为月染的心魔被重新拾起。
帝澜手里捧着月染的灵魂所托，也就是那自杀了一半的莲仙。
没想到，在她“死”后，他作为一朵花，居然会那么刚烈，采取自毁，想要随她而去！
若是他真的在这心魔之镜中死去。
就再也回不去，再也醒不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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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