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染冷不丁的听见他提起百里惜时也不明白她是何意。
他试探着开口：“是帝都学院的院长我们昨天见的那个男子吗？”
帝澜点点头。
又问：“那你觉得本尊和他是什么关系？”
卫染脸色一白，心思百转千回，这么迫不及待的跟他表露他们的关系，是想要赶走他，好腾出地方来给那个百里惜时吗？
他在锦被下的手紧紧攥起，指尖刺破掌心却浑然不知。
他勉强笑着，强装大度：“前辈若是喜欢他，大可以直接说，不必顾及我，我……”
“我本来也没有想过独占您一个人的宠爱……”
“我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今后我会和他好好相处的……”
帝澜皱眉：“你。”
卫染以为她到底是腻歪他了，慌忙道：“我明白，前辈要是嫌我碍眼，我会好好藏起来，不让百里院长看见我觉得心烦。”www.jcjjwx.com
他故作淡定，说的云淡风轻。
但那发红的眼眶，和不停颤抖着的如蜻蜓翅膀般单薄的肩膀早已经出卖了他。
一口气说完这些，长时间堵在心头的痛楚猛然被连根拔除，彻骨疼痛的同时是一种酣畅淋漓的畅快感。
“你在想什么？”
“我和他没有什么关系，不过是有过几面之缘罢了。”
帝澜坐在他旁边，看着他垂下的睫羽不住的颤动，揽住他的肩膀解释，生怕惊到这只美丽又脆弱的蝴蝶。m.jcjjwx.com
她顺着他的手臂去抓他的手，握住那紧紧攥在一起的手才发觉不对，她把他的手从被褥中拿出来，看见血丝从手指缝隙中流出。
帝澜脸色变得极其严肃，想要掰开他的手看又怕太过粗鲁伤到他。
但她不过才把手指放上去，他就不由自主的松开了拳头，露出伤痕累累的手心。
在她面前，他总是这样的柔顺乖巧。
“真的吗？”他像是不相信她的话一样木然的脸上并没有任何欣喜之色。
帝澜面色微怒，未置一言。
他没有看见她的神色，但他没有听见她的回应，那微微升腾的希冀又落入了谷底。
“前辈不必骗我，您想做什么我都不会阻止的。”即使是她想活生生的剜去他的心。
他只想留在她身边，哪怕……
成为其中之一。
帝澜也确实被他激怒了，在她眼皮子底下弄伤自己，还这么大胆的想要将她拱手让人。
是她对他不够好吗？
才让他觉得她可以随随便便抛弃他和别人成双成对？
“你非得这样想？”
他茫然道：“难道不是吗？”
帝澜握着他的手抽了回去，一甩袖子，怒气冲冲的想要离开。
却被他猛然抓住袖子。
或许是被她愤然离开的背影刺激到，他平静的面容露出裂痕。
“你去哪儿！？”他的声音显得有些凄厉。
帝澜最厌烦被别人质问，冷着脸一下子又变回了那高不可攀的样子。
她冷冷的看着他，这样疏冷的目光让他觉得难以忍受。
从来都没有人能够让她事事迁就，对他，她自问足够有耐心。
她身边不过出现一个毫无关系男子，都让他那么难以忍受，惴惴不安的胡思乱想。
她是对他有那么些兴趣，陪他过这一辈子也无妨，凡人的寿命不过千百年，于她而言不过须臾之间。
但她作为天地圣尊，向来唯吾独尊，她的东西只能她能弄坏，这个蠢东西竟敢伤害自己，是谁给他的胆子！
他怎么敢！
帝澜没有停下，抽回袖子离开了房间。
她没有看见卫染落空的手无力垂下，也没有看见他捂着心口痛苦的流泪，更没有看见他晕过去的时候被咬出鲜血的唇瓣。
九城文学
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