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彧和戏忠之所以犯愁,主要是为了郭嘉的病情;
两天之后他们就要离开此处了,郭嘉这个样子,肯定不能随行……
也就是说郭嘉万一要是死了,都没人管了;
如今想想好友的悲剧,他两人怎能不愁容满面?
郭嘉一脸苍白的在床上躺着,双目紧闭,气若游丝;随时都有丧命的可能……
荀彧坐在郭嘉床头,叹气说道:
“奉孝,不知你何时能好了起来?
如今主公寻觅到了一份生机,可惜你不能随行了……
荆州刘表暗弱无比,襄阳的大户,以蔡家为主,前来迎接主公入主荆州;
主公去了荆州,肯定立即就飞黄腾达了,我们也就有了用武之地!
唉……你若是好好的,一起入了荆州,定然也有大展拳脚的机会;
只是不知你何时能好了起来?
荀某早知如此,就不劝你出山了,让你逍遥快活一生,岂不美哉?”
荀彧也不管郭嘉能不能听到,絮絮叨叨的讲述半天。
“文若兄,奉孝的手指动了……”
戏忠突然指着郭嘉的手指,惊喜的说道。
荀彧赶紧转头看去,只见郭嘉的手指在床上轻轻叩动着,不知要表示什么?
戏忠赶紧握住郭嘉的手,急声问道:
“奉孝……奉孝!你是不是听到文若兄话了?你是不是有话要说?”
郭嘉闭着的眼睛,再次使劲的闭了两下……
同郭嘉乃是性命之交的戏忠,他自然明白郭嘉的意思;
他赶紧大声叫道:
“来人,速速准备一些米水来,喂奉孝几口……”
郭嘉的头似乎摇了摇,戏忠赶紧问道:
“奉孝可是想喝酒?”
郭嘉眼睛再次使劲一闭;
戏忠和荀彧对视一眼,只能叹气一声,令家丁将酒水端了过来……
现在的郭嘉,莫说喝酒了,他就是吃毒药,两人也会成全他;
他二人绝不会让好友带着遗憾离开……
一个家丁端来了一杯酒水,小心翼翼的给郭嘉喂了下去;
郭嘉喝下一小口,便剧烈的咳了起来,随着他的咳声,脸色竟然也恢复了一丝潮红;
又过了片刻间的功夫,郭嘉才算勉强睁开眼睛,他虚弱的说道:
“不可……不可去……去荆州!主公……主公要……要想……想活命!
最……最好去……去并州,或凉州!
切切……”
荀彧听郭嘉断断续续的说完,皱眉问道:
“奉孝何意?荆州不比并州富庶么?
再说了,并州和凉州都不适合主公发展;
况且并州和凉州都有了主人了,主公去了,不就寄人篱下了?”
郭嘉似乎浑身的力气用完了,只是轻轻摇头,不在说话……
荀彧站起身来,离开郭嘉的床头,在房内缓缓的走了几步……
他迟疑着开口问道:“奉孝可是担忧主公会被公孙续拦截?
你让主公去到并州或凉州,能受到马腾或刘备的庇护?”
郭嘉的眼睛再次使劲的闭了两下,认同了荀彧的说法。
荀彧再次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开口说道:
“主公有雄才伟略,若是去投靠刘备等人的话;
估计他宁愿死,也不会同意啊……”
郭嘉紧闭着眼睛,呼吸急促了一阵,仿佛也为曹操感到不甘心。m.jcjjwx.com
随后他竟然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精神也好了一点……
荀彧和戏忠见状,赶紧令人去请医师,然后一起再凑了上去,轻声呼喊着他的名字。
郭嘉眼珠转了几下,似乎想坐起身来;
戏忠赶紧亲自将他慢慢扶起,将他靠在床榻之上……
郭嘉半躺半坐的立起身来,从床边摸索出了几颗五石散;
他连水都没用,就硬硬的咽了下去……
吞下五石散的郭嘉状态再次好了一点;
不一会的功夫,医师被家丁请来;
他抚须给郭嘉静静的诊脉一番,不住的摇头叹息……
半刻钟以后,那医师放下郭嘉枯瘦的手臂,轻轻的放在被子下面;
然后慢慢的走了出去……
戏忠见此,急忙从医师身后跟了过去;
等到了厅外,戏忠一抱拳问道:
“老医师,郭军师的症状如何了?”
那老医师满面愁容的说道:
“戏主薄,对于郭军师的病情,老夫也就直言不讳了;
郭军师嗜酒如命,在加上经常服食五石散;他体内的五俯六脏早就不成了样子。
而且他的脉搏跳动的非常厉害,根本不像一个大病缠身之人;
这种脉搏可是万分凶险啊!
这恐怕是回光返照的迹象啊!
还请戏主薄早做准备才好……”
戏忠虽说早有准备,但是听了医师之言,还是心生悲切,不由得红了眼眶。
他送走医师,在厅内平复了一番情绪,才勉强带着笑容进了室内。
这一会的郭嘉,状态一会比一会好;
等戏忠进去的时候,郭嘉甚至都能和荀彧说话了。
郭嘉见戏忠进来,开口问道:
“志才……医师说,说我还能……能活多久?”
戏忠笑道:“奉孝莫要多想,老医师说你已经开始恢复了,等过个十天半月的,就能痊愈;
到时候你我还是共同辅助主公,助主公夺取天下。”
郭嘉咧嘴一笑,开口说道:
“我这几日,身体不便,你们……你们要劝告主公,千万……千万别去荆州!
那怕……那怕就在兖州,他公孙……公孙续说不定不会将我们怎样?
毕竟……毕竟他冀州没受损失!
若是……若是去了荆州,那……那真是虎口抢食了……”
荀彧和戏忠同时叹了一口气,开口说道:
“奉孝先静心养病吧!此事我二人一定会转告主公……”
郭嘉听了,闭上眼睛点了点头;
戏忠二人见郭嘉疲惫,便不再说话,嘱咐他安心养病,然后退了出来……
等出了大门,戏忠叹气说道:
“文若兄,奉孝恐怕不成了;两日后你随主公去往荆州吧!
我想留下照顾他几日,等此处事了,我再去追寻主公……”
荀彧也叹气说道:九城文学
“奉孝说的言之有理,只是你我该如何劝谏主公,让他放弃荆州;
否则的话,主公危矣,我等危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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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