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成珠破口大骂。
应天县那边的家伙,胆小怕事到极点了!
难不成西党的人会发神经在交接的时候杀人?
也不看看自己身后站着多少人?
一千人!
这是什么数字?
若是他要图谋不轨,带兵渡河,就能算叛乱了。
怒了一会儿。
成珠让人架着对方去。
他还真不信了,西党真有这种胆子当众杀人?
上了乌篷船,船上的侍卫小心看着四方,以防有人。
“老杨,真的不会有事吗?”
一个捕头看着送来的船,以及船上的人不由的紧张起来。
“西党哪来的胆子敢下手?”
杨捕头撇了撇嘴,并不在意。
终于,船来了。
人很快上了囚车,一切就跟平常一样,没有出现袭击。
这一下,边侧的捕头们终于松了一口气。
然后带着人赶紧撤。
囚车上,大部分人都松了一口气,还好西党不致于丧心病狂。
敢在汉王脚下动手。
他们算是安全了。
不过刘白鹳却缩了缩脖子,尽量往人群里挤了挤说:“有点冷了。”
“无事无事。”
其他人倒是乐意挤一挤,毕竟这风确实吹得冷。
车往申乡去。
刘白鹳依旧警惕。
他没有任何放松的想法。
因为敌人不知道会有什么打算,但绝对不会看着自己安然进南阳。
实际上,身边的人,都是小虾米,西党真正要弄死的人,从始至终只有自己一个。
不说连着他们会死的话,自己可不见得能有人替死。
刘白鹳可不想死得不明不白。
“前头就是申乡了。”申乡的捕头一看,长叹一声,“那我就送杨头到这了。”
“多谢。回头去班里,我请你喝酒。”
杨头笑了笑,送走了陪着他走到申乡的同僚。
“哪里的话,我还得去追捕那群胆大包天的蛮夷,居然敢从方城流窜进来杀人劫掠,实在该死!”
同僚骂了一句,带着人走了。
刘白鹳就在不远处,听到这话的时候惊了一下。
“那个看守的小哥,敢问尊姓大名?”
看守囚笼的小哥是个东夷人,听着刘白鹳的官话,不怎么舒服的抬头:“你们这些巴蜀人的口音真重。称不得尊,本姓刘,因功封常丘氏,免贵,常丘邰。”
“常丘兄弟。还是宗亲?”
“什么宗亲?我可算不得,出五服了。”常丘邰摇头,“家母倒是宗亲,可惜是外嫁,不是招赘。”
常丘邰一脸惋惜。
他多希望自己那早死的爹是入赘的!
入赘多好啊!现在入赘的那些刘氏,全都发达了,而自己这一家要不是亲娘有给力,替他捞了几年的兵当当,现在能不能当积户都不一定呢!
常丘邰的话,让刘白鹳也明白了他是什么个性格,顺着他的话夸道:“阁下就算生不逢时,但靠着自己的能耐,这么年轻就当了上士,也是本事。”
爵士就可以赐氏。
但赐氏又有划分。
比如士赐氏以地名双字,卿赐氏为单字,大夫则封姓号为地名等等。
大致的意思就是,士分到的土地在哪里,他就以那里的地名为氏。
卿爵就是当地的地名,然后取其中一个字,比如眼前的常丘邰,他升级到卿爵,就可以用常或者丘为氏。
而大夫则是重新造一个字,比如就比如刘翱高,他姓刘,封番禺大夫,就可以用番禺为氏,当然刘季这一套阶级规划,他也明白,所以他在南阳的使者已经上表请刘季册封新的单字氏名。
反正只是一个虚名,能换来刘季面子,然后给点实惠的最好不过了。
刘季还在思考,不过已经准备了两个氏,一个廣,一个乐,就等着下边自己选择了。
不过刘白鹳不是要说这些,他要先让这个家伙开心一下,然后好问问题。
一听这话,常丘邰笑了笑:“阁下倒是会说话。不过那又如何?如今了无战事,升迁无望咯。”
“非也,既然阁下来押解我等归朝,若是我等安然无恙,阁下自然有功,可若是我等衰亡,可这就是过了。”刘白鹳一看这个家伙不好糊弄,立刻换了一个说法。
“懂!都懂!这话说的,就好像我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样。放心,你不会死的,陛下还没见到你,怎么可能让你死呢?”
常丘邰缓缓吐出这句话。
刘白鹳微微张了张嘴巴,又忍不住压低声音问:“阁下曾何处高就?”
“我既然是宗亲,自然是在仆射府干活嘛。”
常丘邰淡淡说了一句。
“常丘,可以走了。”杨捕头过来喊了一句。
“这就来。”常丘邰拉了拉马的缰绳,“安心坐好,该上路了。”
车子离开了补给的申乡,朝着北方走了三里,才朝着西北方向去。
一路上,还是很多的林子跟河流。
南阳附近的森林太多了,刘季这边南阳有近五万口人,每年每月砍柴烧炭,每月就能带动一千多人的就业。
但最近因为有流窜进来的蛮夷,导致了烧炭产业产量下跌,一度让南阳的炭价上涨。
这样一来,附近的林子,也就没人来了。
这群蛮夷不剿灭,谁知道安全不安全?
不过好在流窜来的蛮夷,也就只敢偷袭一下小型驿站,根本不敢攻打大型的。
但也导致去申乡的路,并不好走。
大家这一路走的不算快,但依旧小心翼翼。
“嗡!”
刚到桥中央,进入下一片林子,弓弦拨动的声音,一下引起了所有人的警惕。
刘白鹳更是缩了缩,防备可能射来的箭矢。
“头儿,是一个猎人在打鸟。”
一个捕快去了很快回来,身后跟着一个满载猎物的猎人。
“是吗?”杨捕头扫了一眼,摆了摆手,“没事就赶紧走吧。”
“是是是。”猎人点头哈腰……九城文学
“这个人有问题。”刘白鹳看着猎人的动作,不由得出声。
明明是一个国人,怎么会对一个上士点头哈腰成这样?m.jcjjwx.com
就算是奴隶,也不会有这种动作。
常丘邰笑了笑,不多说。
“继续走。”杨捕头给手下一个眼色,呵斥了后方停下来的车架,“都小心点,别让人跑了,不然有你们好看的!”
囚车下了桥。
“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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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