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远行郁闷的不行,收拾背包,前往西南徒步,结果遇上泥石流,被淹没了。
莫远行潜意识里明白,她是在很多人的帮助下才顺利长大的,可这不耽搁自尊心极强的少女时代,因为内心扭曲,产生很多的阴暗思想和厌世情绪。
成长的噩梦里,她一次次给自己下暗示,让自己变的铁石心肠,麻木不仁,骗自己这些屈辱都不存在,你总会好的,总有一天,你会成为一个自由独立的人。
这些欺骗才支撑她走过来,天长地久,她也真的成了自己暗示的那种人格。
死后来到地府,黑白无常说她身上笼罩的怨气黑的快滴墨了,必须重来一次,消除怨恨,才能不带因果的投胎转世。
莫远行没觉得自己有什么怨气,黑白无常非要送她再来一次,这比下油锅还恶毒的诅咒险些让她变成厉鬼。
她不能,不愿,不敢。
孟三摸摸魂体莫远行的脑袋,像过去那些人一样。
随后她就被孟神君一股神力吸附进一个黑洞,睁开眼,就见孟神君正在用她的躯体行动坐卧,她已经成了一个旁观者。
孟婆,现在是莫远行了,她成为莫远行之后,起身看看身处的年头。
要消除原身的怨气,大约要从小开始。www.jcjjwx.com
到底多小,实在很难把握,如果按照原主的意思,大概要小到两岁多的时候,在那场大火发生时,把那个遭瘟的店主扔进火场,才算合适。
不过显然不可能。
于是她回到了还在学校,读书的时候,眼下正是高三,高考已经进入百天倒计时,今天刚好是周日,走读生可以休息一天。
莫远行一个人住在空旷的三居室,主卧和次卧都被原主锁起来,房子的格局很合理,南北通透,动静分开,进门是个小书房,往里面走,客厅餐厅南北朝向,厨房在北阳台,继续往里走,主卧次卧一南一北。
莫远行把父母气息浓厚的主卧次卧都锁上,已经很多年没有打开过,自己宁愿住在窄小的书房,有书架书桌和一张小小的行军床。
她的东西也很少,都是别人给的,其实她都不想要,只是不好扔掉,就塞在大袋子里,放在床底下。脚上的运动鞋是别人穿小了的,磨损挺严重,洗得发白,身上的棉衣也都放开了弹力,袖口腋窝胸前也都起球了。
莫远行已经不是原主,她找钥匙打开了父亲母亲的房间门。
其实当年社区志愿者已经来帮忙收拾的干干净净,那女人死后躺的床铺都被扔掉了,衣橱里的衣物整整齐齐,下面是原主母亲的,上面是原主父亲的制服和勋章,里头还放着二人的遗像。
莫远行认认真真摩挲原主父母的照片,里面都是二人年轻的时候,可以看出父亲生的俊秀帅气,母亲不算最好看,但是眼神含情脉脉,格外柔美有风情。
莫远行翻翻男人的烈士证书,莫锦航,牺牲的时候才29岁,这是一个值得尊敬的男人。
母亲林晓玲,比莫锦航小了五岁,去世的时候也是29岁,这大约是她思念的极限了吧,死才是解脱。
莫远行把原主母亲的衣服都翻出来,跟爱人在一起的时候,林晓玲也是个爱美又时髦的女人,丈夫又疼爱她,衣服肯定是不缺的。
女人身形娇小,衣服都不算大,现在瘦的一把骨头的莫远行穿着刚好,可以看出来还是名牌,质量都很不错,大多数都八九成新,有的吊牌还没摘过,应该是后来,每天一身黑衣的女人无心打扮,撇在一边的。
从衣柜里找出自己能穿的,塞进洗衣机,加入洗衣粉消毒液,又把家里大扫除一遍,南北卧室都打开通风,原先那些不好意思扔又不想穿的统统打包好,准备等会儿下楼卖给门口收旧衣服旧报纸的老头。
很多捐赠者根本不考虑合不合适,只要是自己不要的,一股脑打包塞给她。
什么露背装渔网袜,莫远行翻翻记忆,原主还收到过夹在衣服堆里的丁字裤,认真用心的捐赠也不是没有,但是那些大多数给了福利院或者更小的孩子,她的情况,知道的还真不多,都是身边看着她长大的人。
搞完这些,家里空气流动,气味清爽,下午林晓玲的衣服都干了,莫远行换上感觉更合身了。
刷了三套半试卷,感觉肚子饿,打开冰箱,还有一把蔫儿了吧唧的小青菜,门口卖菜大姨看她去买鸡蛋,卖剩下塞给她的。
在锅里煎了个鸡蛋,等两面焦黄,加入电水壶烧的开水,一碗高汤就有了,水开下挂面,最后把洗干净的青菜丢进去,一碗面条就好了。
填饱肚子,莫远行把衣服都收起来,把自己的铺盖搬到次卧,起码睡觉的地方宽敞点,书房也不拥挤了。
忙碌完,再刷五套试卷,莫远行才洗澡睡觉。
上周老师就跟她说过,周一升旗仪式上,会有一波高考总动员,然后学校会对他们几个家庭困难的孩子给予捐款,让她做好准备。m.jcjjwx.com
其实也是一家本地纳税大户企业,借慈善之名做宣传,捐款五万,宣传费十万,揉在一起,可以避税,创造间接效益五百万。
这是高中三年唯一一次需要她上台的,莫远行穿上校服,穿了原主母亲的一款耐克运动鞋,两人鞋码都是37,书包换成了莫锦航的一款黑色双肩包,简单大气。
把家里垃圾带下去,碰见楼上胖婶婶,端着一杯豆浆两个包子和半根油条,包子上还沾着麻团上才会有的白芝麻。
“远行上学啦,快来,这是我给你姐姐买的早点,她吃不完,给你一份。”
莫远行摆摆手。
“不了婶婶,我早起煮了一碗面吃的饱饱的,实在吃不下了,天热,放我这到中午就馊了。”
胖婶婶没想到打小说啥是啥的莫远行会拒绝,一时还没反应过来,伸出的手都僵在半空。
“什么?”
莫远行笑道:
“谢谢婶婶,我吃过了,就不浪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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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