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上有孝,我不催你,可侯爷房里几个妾室还是李氏在的时候提上来的,如今都已经年老色衰。
且这么多年都没见生育,可见都是身子弱,没福气的。
回头你记着寻摸几个好生养的,等先行回来,就挑中意的开脸。”
在文氏眼里,嫡庶之分天壤之别,只要不是沈孤烟生的,再多也不会影响陶青书的地位。
端看这个儿媳妇懂不懂事了!十几岁的小丫头,鲜少有不向往夫婿体贴,蜜里调油的。
文氏冷眼看沈孤烟。
沈孤烟自然不会反驳文氏。
“媳妇到底年轻,对侯爷的喜好一无所知,不如媳妇这边留意着,母亲那也看着些,若有合适的,长者赐,是老夫人对侯爷的心意。
再者老夫人福泽深厚,寻的人少不得沾染一二,足够为侯爷绵延子嗣。”
文氏沉默片刻,脚下走的稳重。
沈孤烟的话掰开揉碎,每个字她都放在心里回味了几遍,确认没有任何不喜,才放下心。
“唔,也成!”
文氏这边回到院子里,跟身边老嬷嬷又是一通分析,确认沈孤烟的确没有二心,这才将信将疑的睡下了。
沈孤烟不管陶家人的想法,爱咋咋地,她舒舒服服的泡了个澡,躺下就快速入眠。
陶青书昏昏沉沉两三天,才头重脚轻的能坐起来。
沈孤烟这几天都例行公事的去询问一遍陶青书吃饭用药的情况,又去回禀文氏。
颇有些传话筒的意思。
再多的她也做不出来!
现在插手过多,文氏的确会感激,但是一旦哪日陶青书不好,文氏就会翻出今日旧账,多疑多思。
毕竟不是亲娘,度,非常重要。
没有前世拖延很久才被发现,今生陶青书很快好起来。
夏末的时候已经又能去族学念书。
文氏又派了两个机灵的小厮给他做书童,陶青书也没有急着搬回内院,索性就在外院住下。
文氏劝了几次,孩子非常固执。
文氏只得作罢,索性让人把给客人用的松居院仔细打扫休整一番,又拔掉花草,种了几丛南山竹,正对陶青书的书房,伺候的人都配齐了。
机缘巧合,陶青书不用等七岁生辰,就这么在外院定居了。
不过陶青书仍旧晨昏定省,一次不落。
这跟前世一样!
沈孤烟有时候看不明白陶家孩子。
明明不喜欢她,非要往她跟前凑,不知道是想找沈孤烟不痛快,还是想自虐。
文氏给陶先行物色了几个姨娘人选,环肥燕瘦,各有千秋。
沈孤烟立刻把这些人好好的供养起来,就等陶先行回家。
最迟到中秋,他必然回来了!
文氏院里平均十日接到一封陶先行的家书,文氏心里很熨帖。
谁知原本定在八月初回来的陶先行,突然在乞巧节过后没多久,就被人紧急送回来了。
还是半夜,婆子叫开沈孤烟的院门。
“快去回禀大奶奶,侯爷遇刺重伤,眼下正在前院。”
沈孤烟闻言,翻了个身。
她一不是大夫,二不是贴身丫头,叫她做什么?
沈孤烟缩在薄被里,脑子渐渐清醒过来。
前世没有这茬,倒是听说陶先行在京郊大营回来的路上遇到过袭击,不过碰巧被出城办事的京兆尹偶遇,刺客全部被反杀。
陶先行油皮都没有掉一层,如今看,这是刺客险些得手了?
也不知道是何方势力要刺杀镇南侯!
沈孤烟愤愤地想。
怎么不多派些人手,她新寡一年就可以大归了!
沈家姑奶奶多好,陶家这一大家子吃喝拉撒,朝臣上朝还能休沐,只她,一年四季不得安宁!
认命的翻身起床,采莲早就备好衣裳,正在急的团团转。
沈孤烟已经麻利的穿戴好,带人往前院走。m.jcjjwx.com
前院灯火通明。
陶先行的书房,人来人往。
说是书房不如说是独居院子,花厅卧房厢房小厨房,样样俱全。
几位姨娘都在院子里站着,萱草和忘忧端着盆子进进出出。
刘大夫的药童正在廊下扇火熬药。
文氏和陶先林在花厅里头坐着。
沈孤烟给文氏蹲了一礼,就站在旁边不作声。
陶先行从遇刺那一刻,就隐隐在后悔。
他若是就这么死了,没有别的遗憾,意难平的只有沈孤烟!
侍墨有心停驻当地养伤,他也知道这样对身子最好。
可他不知道在期待什么,还是让人走水路,快速把他送回京城。
期间伤口裂开两次,他都咬牙忍着。
回到家,他就发热,伤口也有化脓趋势。
陶先行咬牙忍着刘大夫拿刀割掉腐肉,重新给他上药包扎伤口。
他听到了几个姨娘在院子里叽叽喳喳的声音,听到了母亲和二弟询问伤势的声音。
甚至听到了陶青书和陶青雪的哭声。
唯独没有沈孤烟的。
陶先行心中苦笑又愤怒。
他都这样了,他把沈孤烟放在雪山之巅,可沈孤烟连把他放在眼里都未曾做到!
他们是拜了天地三媒六聘的夫妻,本当生死相随!
他觉得自己不顾身体,匆匆赶回来,此时看来就是个笑话!
陶先行心中难掩哀痛,最后体力不支,昏死过去。
沈孤烟一言不发,陪着文氏,等刘大夫出来回禀情况,伤口重新包扎好,只需要静养,才得以回屋继续睡觉。
陶先行养伤期间,沈孤烟吩咐厨房送了些收敛伤口的药膳汤羹过去,自己照旧每日处理内宅事。
因为陶先行重伤,陛下震怒,京都官宦之家纷纷前来探望。
沈孤烟作为女主人,不得不站出来迎来送往,收礼记账回帖子等等。
只等到黄昏才会去陶先行的外院书房,叫了侍墨例行询问吃喝。
陶先行伤势渐渐好转,人也清冷许多。
等到密查的手下来报,刺客七八成出自福慧长公主之手,完全在陶先行预料之中。
当初那女人就说过,不听话的狗就打到听话,得不到的东西就毁掉,谁也别要。
陶先行防备了一阵子,他自己没什么事,反而是陶青书被下毒。九城文学
原本以为福慧剑指侯府继承人,文氏把孩子护的密不透风,谁知这女人又迂回到他身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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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