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要带上尹默一起。
陈玉清这边跟陈庆祥沟通好,徐丽玲那边已经知道消息。
父母从来拗不过子女,徐丽玲也不例外。
况且她只是心疼陈玉清把日子过的仿佛一潭死水,心里疼惜,只要她愿意走出去,重新燃起对生活的热爱,一切总会好的。
两人关系慢慢缓和,家里又恢复往日宁静。
父女俩约定,陈庆祥带人到沪市,跟陈玉清碰头,再从这边的国际机场坐飞机出发。www.jcjjwx.com
尹默对于能出国玩耍欢喜极了。
陈玉清带她到乡下之后,时常带她出去。
周末在周边探险,长假就去远方。
见识不同的风土人情之后,尹默也开朗乐观,隐隐有向话痨发展的趋势。
徐丽玲不放心尹默跟着去,跟在后头唠叨,生怕一个照顾不周,孩子带丢了。
陈玉清早已不是冒失的姑娘家,带孩子出去好多次了,但还是老老实实把徐丽玲的担忧和唠叨都照单全收。
乡下的住处距离市区好几十公里,城里又拥挤,开车过来起码要一个多小时。
陈玉清就不让陈庆祥过来,直接带着尹默,跟陈庆祥机场碰头。
女儿外孙女都不在,徐丽玲在这也没意思。
她年轻时候就跟着陈庆祥走南闯北一起做生意,这么多年,大事小情都有参与,加上不放心尹默出远门,唠叨许久,索性跟着一起去。
陈庆祥这回出去,带了两个懂机器的工程师。
一个是家里用惯了的周师傅。
周师傅技术扎实,跟陈家多年,是个稳妥的老师傅了。
再有一个别人介绍的年轻人,据说对新机器很有研究。
这种新型环保机器国内目前还是空白。
大型机械厂要生产一种新机器,绕不开发达国家各种专利,过程极其复杂,否则一不小心就要吃官司,甚至赔的底儿掉。
对于他们这些小老百姓来说,还是老老实实掏钱买,能在国内抢个先,走在最前头,挣点辛苦钱就不错了。
陈玉清只带了一个小行李箱,都不用托运,进了候机大厅,远远就看见陈庆祥冲她们挥手。
尹默抱着个小兔子率先跑过去。
“外公!”
陈庆祥笑的眼角皱纹都聚集起来,弯腰抱着尹默,欢喜的跟她说话。
陈玉清和徐丽玲走在后面。
走近了才看见陈庆祥身后站着的,除了周师傅,另一个年轻一些的,赫然是尤林章。
陈玉清没想到会在这种场合见到故人。
她看着去世的人,陡然出现在她面前,年轻俊秀,安安静静的看着她。
只这一个眼神,陈玉清就受不了了。
陈庆祥见两人对上,仿佛才想起来一般,上前介绍。
“没跟你们介绍,这位是尤林章尤师傅,丽娟说小尤师傅虽然年轻,但是科班出身,之前在国企机械厂干的。”m.jcjjwx.com
尤林章还没有说话,听见陈庆祥夸赞先红了脸。
徐丽玲一听自家小妹的名字和这小伙子的名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再去看玉清,她已经扭开头去。
尤林章冲徐丽玲谦和的笑笑,又假装无意,快速看一眼陈玉清。
见对方没有看他,原本就有些发烫的脸更红了。
尤林章不好意思的垂下眼眸。
徐丽玲赶紧上前缓解尴尬。
“小尤啊,我听我妹妹说过你,是个好小伙。”
尤林章无声一笑。
“阿姨您过奖了。”
徐丽玲这边已经跟尤林章聊上了,很快就把他家里情况摸了个透彻。
陈玉清不敢让别人看见她湿润的眼眶,扭开头,拼命睁大眼,想把眼泪逼回去。
耳朵早已竖起来,听着尤林章年轻时候的声音。
他内向话不多,一贯如此。
他们曾经相伴二十多年。
刚开始在一起的时候,陈玉清只是觉得有一个人时时刻刻关怀自己很不错,从没想过要给这一份关爱回报点什么。
原本尤林章想办婚礼,可是她太忙,两人就简单的领证,两家凑在一起吃顿饭,就搬到一起。
现在想来,那时候,尤林章是真的欢喜。
虽然不爱说话,但是只要陈玉清看过去,尤林章的目光总是放在她身上的。
温柔的,带着浅浅的笑意。
宛如春天傍晚的微风。
不浓烈,却带着花香暖意一般,让人心中熨帖。
后来随着她的工作忙碌,天天加班,隔三差五出差,尤林章的笑容渐渐少了。
虽然对她的关心从没减少,可是温度不一样了。
她心里知道尤林章那时候的别扭,可她那会儿就是下意识的回避这个问题。
人都是自私的。
她觉得自己生活品质没有改变,就不去面对潜在问题。
以为只要自己假装没发现,问题就不存在。
一直到尤林章病死,她一个人扛起家庭责任,才发现真的好难。
父母去世,尤林章病死,再也没有人把她当成小公主来疼爱,世界对于她来说,就只剩下责任。
之后短短几年时间,她苍老的厉害,没等岁月对她下手,就因为文浩自杀,突然猝死。
重生至今不过一年多时间,见到王立鑫一家她都没有什么感觉。
只有见到尤林章,她就是想哭。
心中的委屈,压也压不住。
陈玉清沉默的坐在候机大厅的椅子上,安静的看着外面来来往往的飞机和摆渡车。
身后,是与她相濡以沫二十多年,对方死后,她惦记怀念愧疚了六年多,如今只能假装陌生人的丈夫。
飞行之旅尹默乐坏了。
坐在陈庆祥身边,另一边就是徐丽玲,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还拿着陈庆祥开了飞行模式的手机拍外头的天空和下面的城市。
徐丽玲和老陈不知是不是有意,让尤林章坐在她旁边。
尤林章显得有些拘谨,手脚似乎都舒展不开。
一米七八的个头蜷缩在经济舱狭窄的地方。
陈玉清却很舒服的看着窗外。
这是重生以来他们离得最近的一次了。
扶手上还有他的温度,陈玉清总担心自己会忍不住握住他的手,靠在他的胳膊上,好好大哭一场,像过去一样,卸下一身疲惫,尽情放纵自己依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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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