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证清白么?”我说话之间不由得微微眯起了眼睛。
我平日里做事虽然不愿意跟人硬碰,但是自证清白这种事情,我同样不愿意去做。
明明就是清白,我为什么非要花费大量时间和精力去证明自己没错?
证明了我没错,我又能得到什么?
几句无关痛痒的道歉吗?
只有那些冤枉你的人,才知道他们心里带着什么目的?他们也不会承认自己心理的扭曲,即使表面道了歉,也是在为下一次害你做好准备而已。m.jcjjwx.com
韩老鬼当然是看出了我的意思,隔着老远干咳了几声,意思是告诉我:这事儿你别管,交给我处理就行。
谷兴胜拿起酒杯喝了一口:“在下就不打扰九王爷了,我还得回神隐会,有事我会想办法跟你联系。”
谷兴胜走了之后,我看向韩老鬼:“老鬼,我怎么觉得谷兴胜这一手来得有些莫名其妙。”
韩老鬼道:“其实也不奇怪!”
“谷兴胜这个人对任何人都没有什么忠诚度可言,只要有利,他谁都能背叛。”九城文学
“但是他的背叛又跟其他人不同。他没有忠心,是因为他一开始就是打着利用对方的主意。”
“这种人,你一直用利益牵扯着对方,他就能一直给你效力。当利益不足,或者违背了他的底线时,他就会毫不犹豫地撤离。如果,你在这个时候阻挡他,你就是他的死敌。”
“这种人完全可以合作!”
韩老鬼声音一顿道:“还有一点!”
韩老鬼犹豫了片刻道:“如果,谷兴胜是不想叛国,才反叛了神隐会。我觉得,我们可以留他一命。”
叶开反问道:“老鬼,你不是说谷兴胜不会忠于任何人么?”
韩老鬼道:“不忠于人,不代表不忠于国。背叛祖宗的事情,不是谁都能干得出来。”
“如果,谷兴胜不失大义。这个人,我们完全可以相信。”
我点头道:“老鬼,你和溪月先回去,帮着张凌毓应对冥神子。我跟叶开马上下秘境。”
“老鬼,那个所谓的清白不要强求。我们半间堂本就不是什么正派名门,没有必要为了虚名,陷入内耗。”
韩老鬼点头道:“我知道,我知道,我能处理好,你放心。”
我是一点都不放心。
韩老鬼做事确实狠辣,但是他也能隐忍,他就属于为了大局能一忍再忍,直到找到机会将对手斩尽杀绝。
我正要再说什么的时候,却被叶开从酒馆里给拽了出来:“狐狸,你是不是也被黑蛇给影响了?这作风可不像你啊!”
我这才觉得不对劲儿了,我从水神庙出来之后身上的戾气几乎就增加了几分。
难道,我真是受到了黑蛇的影响?
叶开拽着我往江边上走:“狐狸,你得冷静。你要是先慌了,半间堂的主心骨就没了。要不,你先缓缓再说。”
“不用了!”我深吸了一口气道:“先去找那个水下密藏。”
按照,谷兴胜给我的地图,开启密藏入口地方是沿江的山里,
叶开拿着地图边走边说:“狐狸,我怎么觉得地图画得不太对劲啊!”
“谷兴胜那个犊子说,密藏入口是在山顶上的一株钻天杨的下面。这不是纯粹是特么扯淡么?”
“一座山有多高?就算矮点的也得有个一两百米吧?咱们就当那山有二百米。山上再长一颗钻天杨?你知道钻天杨那玩意能长多高么?成树得长到三十多米。而且,那树还长得溜儿直。到了下雨天,那不是等着挨雷劈么?”
“这要多劈上几次,我看那棵树也就离着报废不远了。咱们上去还能找到啥?”
蔚澜迟却说道:“我看到过你说那棵钻天杨,它现在还长在山顶上。”
我顺口问了一句:“你在什么地方看过那棵树?”
蔚澜迟回答道:“从谷生的船坞那里看见的。”
蔚澜迟的话,让我在不觉间微微一怔:“这么说,谷家不会一直在守着沉船渡,而是一直在守着那棵树?”
叶开转身道:“我就说谷生那老小子有猫腻。”
“你自己想,司天卫都没有了,谷家人又不傻,沉船渡下面也没他家老祖宗,他们为什么一直守着沉船渡不走?”
“要我看,他家肯定是在琢磨着怎么监守自盗。”
我不由得一皱眉头:术道上确实有守宝人,守墓人的存在。但是,术道上也有一句话:有千年大墓却没有千年守墓人。
这话的意思就是说,守墓人说不定什么时候,自己就变成了盗墓贼。
如果,守墓人是墓主的后代子孙,大概率不会发生监守自盗的情况,毕竟没谁会干出穷疯了挖自己的祖宗坟的事情。但是,守墓人换个身份可就真不好说了。历代出现皇陵被盗事件,都不乏守墓兵丁的身影。
镇守密藏的术士也是如此,如果他们没被人下过诅咒,或者是实在打不开秘境的话,第一个下秘境寻宝的人,可能就是镇守秘境的术士。
谷生在说自己是司天卫后人的时候,我就在怀疑他的身份。
司天卫或许真的存在过,但是司天卫可未必会有那种至死不渝的忠心。
我沉声道:“蔚澜迟告诉广听让他小心谷生。”
蔚澜迟向蔚澜广听传讯之后,脸色陡然发白:“谷……谷生到我们船上去了。”
我听完也是一怔:“他在干什么?”
蔚澜迟道:“广听说,谷生在船上跟广听和缥缈聊天。”
我沉声道:“先不用管他。我们先去秘境。”
“谷生会不会……”蔚澜迟话说到一半又停了下来。
她也知道,谷生不会无缘无故地出现在我们船上。至少,我们现在已经看出谷生会对蔚澜广听不利的迹象。只是,我们回去找蔚澜广听并没有任何意义。
如果,谷生真把缥缈和广听当成人质的话,我们回去之后也会被谷生逼着回来开启秘藏。倒不如不去浪费那个时间。
蔚澜迟小声道:“陈九,我……我想回去看看。”
“你放心,我很快就会赶回来。”
蔚澜迟能想明白其中的道理,可不见得会弃蔚澜广听于不顾。
我沉默片刻才说道:“你回去吧!你不用再回来,在那边看好我们的船就行。”
我话一出口,蔚澜迟的脸色顿时变得煞白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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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