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警告声一落,院内便有人开始动摇了。九城文学
张阳波当即说道:“大家不要听他危言耸听,半间堂只不过是为了找回面子而已,他们还能押送什么触犯天条的东西不成?”
“你们一走,可就看不到半间堂五大白袍道歉的情景了。”
张阳波这么一说,原先想走的人也不动了。
吉省术士心里对我们半间堂有着一股子怨气,站在他们的角度,如果没有我们半间堂的话,夜惊龙也不会出手封杀一省术道。
虽然,吉省术道上并没有人因为夜惊龙的封杀出现伤亡,但是对术士而言却是奇耻大辱。
只有逼着我们半间堂低头认错,他们才能找回颜面。
被张家请来的那三个江湖宿老,大概也抱着这种心态。
只是,实心眼的简正中,又被弄得里外不是人了。
张阳波看我没有说话,便扬着脑袋催促道:“陈堂主,十秒钟早就到了。你怎么不说话啊?是不是有话说不出来啊?”
我冷笑了一声道:“我是奉了阴司密令,将一批血字秘档押送阴间。”
我话一说完,全场当中便刮起了飒飒阴风,所有人耳边似乎都有鬼神在纵声咆哮。
张阳波说道:“你说是阴司密令就是……”
张阳波的话没说完,就被张桓一巴掌抽在了脸上:“你给我闭嘴!”
张桓打完了人,赶紧拱手道:“陈堂主,这次是我张家冒犯了,你不要再说了。”
我沉声道:“你不让我说话?是想让我死在天道誓言之下吗?”
“我话已经出口,你们不想听也得听完。”www.jcjjwx.com
云珍也站了起来:“堂主还请息怒,这些事情,不是我们能听的。我们马上就走。”
我已经发下了天道誓言就不会去说假话,可是,这些人最怕听到的恰恰就是真话。
听到阴司密令的下场,就只有被人灭口。
“想走?已经晚了!”我说道:“你们想走的话,我为了活命,只能用内力传音让方圆几里之内的人全都听到我的话,你们还走么?”
这下四大宿老的脸色全都变得惨白如纸,我就不紧不慢地说道:“根据阴司密令,我在人间行事,不能以阴司之名示人……”
我故意放慢了语速,附近的人全都吓得脸色惨白,只有小部分还能站在那里,多数人都已经蹲在了地上,有些人甚至拼命地捂住了耳朵,紧紧闭上眼睛,生怕听见不该听的东西。
可我却没有放过他们的打算,每一句都是再用内力传音,只要他们不把自己耳朵扎聋了,就算是隔着堵墙也能听见。
我把话说完,才背着手看向了一群瑟瑟发抖的人说道:“好了,我的话已经说完了。诸位可以走了。”
张阳波还在死撑着道:“我不信你的话,你不是说自己奉了阴司密令么?你随便就把密令说出来,阴司怎么还不来找你算账。”
我仰头望天道:“阴司的人已经来了。”
我的话刚说完,原本站在半间堂门外的人,就一个个从墙外飞了进来。
看他们在空中的那姿势,分明就是被人给扔进了院子里。
那些人被扔进来之前就都被封住了修为,一个个摔得鼻青脸肿,他们还没爬起来又被穿墙而过的鬼差给踩在了脚下。
短短几秒之内,将近四百名鬼差就穿过院墙站在了半间堂里,不仅二对一地看住了所有术士,还把半间堂围得水泄不通。
很快,司宸就倒背着双手走了进来:“除半间堂之外全部拿下,胆敢反抗,格杀勿论。”
司宸一声令下,一半鬼差立即亮出了拘魂令牌,那是阴间鬼差独有标志,代表着“奉阎王之命在阳间拘魂”,无论是谁敢出手抵抗都对阴司的挑衅。
一开始,还想抵抗的术士,全都不敢动了,等到鬼差把拘魂锁套在自己的脖子上,才开始拼了命地大喊“冤枉”!
“闭嘴!”司宸怒吼道:“从你们听到阴司密令那一刻起,就没有什么冤枉!全部带走。”
张阳波大喊道:“不是我们要听,是陈九非要说,我们真是冤枉的。”
司宸森然冷笑道:“你觉得,我是刚来这里么?”
“有什么话,留着去跟判官申诉吧!”
司宸看向我道:“陈九,你也注意,下次再出现这种情况,我连你一起带走!”
我装成不认识司宸的样子:“特使息怒,这次是我不对。绝不会再有类似事情发生了。”
司宸刚要转身,我马上说道:“特使留步!这里有三位是我的朋友,特使能不能通融通融。”
司宸冷声道:“你能保证他们不把话说出去么?”
我赶紧说道:“我这里还有一些判官赏赐的孟婆汤,足够让他们把现在的事情忘了。”
“嗯!”司宸勉强同意道:“下不为例。”
云珍见司宸松口,赶紧喊道:“陈堂主,求求发发慈悲,也给我一点孟婆汤。我绝不忘陈堂主活命大恩。”
我冷笑道:“这时候想起来求我了?晚了!”
云珍看我这边不肯松口,赶紧转向了简中正:“简兄弟,看在我们多年情义的份上,你给说句话吧?”
“简兄弟,这里可是两百多人啊!你不说话,这些人可就都没了啊!你发发慈悲吧?”
简中正垂头丧气地道:“你让我怎么说话?我现在哪还有脸跟陈九说话?”
我听完之后,差点没一脚对着简中正踹过去。
这个老登,不让他说话的时候,把嘴叭叭叭个没完。让你说话的时候,你还特么要上脸了?
你不给我个台阶让我下,我怎么往死里敲这些人一笔大的?我怎么拿张家的地图?
简直了,我怎么总能遇上这样的猪队友。
我心里急得火烧火燎的,却没法给简中正暗示,更不能给他传音。
我这要是给简中正传了音,这个榆木脑袋还指不定能干出什么事儿呢?
云珍这个时候也顾不上什么脸皮了:“简兄弟,你别忘了,你当年靠什么起的家?我们这里谁没给过你恩惠?你就忍心见死不救吗?”
另外一个宿老也喊道:“简大哥,我们这些七老八十的人,你不救就算了,其他人呢?这些小辈真要是折损在这里。吉省术道就完了啊!你到底还是不是吉省的人啊?”
“都给我把嘴闭上!”我怒喝了一声之后板着脸说道:“简老头,你最好想好了再说话,别把我们之间那点情义磨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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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