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暹罗王?”
所谓的上国使者赫然是鹰七,他居高临下俯视着失魂落魄的暹罗王,冷笑道。
暹罗王抬了抬头,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
“身为我大楚藩属,居然敢图谋宗主国。”
“如此不修德行,怎配为王?”
鹰七一甩大袖,叱喝道。
边上的暹罗王相,满脸诚惶诚恐的表情。
“上使,上使,非是我暹罗小国欲冒犯上国,实乃此中另有缘由。”
鹰七面上怒火丝毫不见退却。
他冷笑一声。
“另有缘由?阁下莫非想告诉本使,一切都是净嗔那妖僧所为?”
“上使明鉴,正是那妖僧所为。”
王相唯唯诺诺道。
他这话将暹罗人的软弱彰显的淋漓尽致。
但四周的暹罗文武,却没人感到愤怒。
事实上,暹罗王虽掌控了新军,且在军中有不少心腹。
但朝中大臣们,却都是亲楚派。
这群人面对大楚时,骨头本就会软上三分。
更遑论如今面对的是愤怒的上国使者?
他们哪敢硬气?
“可笑!”
“区区一妖僧,何德何能影响你暹罗朝政?”
鹰七见状,态度愈发强硬。
暹罗一众文武唬得个个面如土色。
约莫在数十年前,这一代的暹罗王祖父,也曾经冒犯过大楚,引得大楚出兵讨伐。
最终,暹罗大败,王都都差点被攻破。
若非当时的暹罗王及时乞降,恐怕暹罗国如今都不一定还存在。九城文学
当年的经历,如今朝堂上有不少老臣经历过。
他们对大楚的畏惧,可以说深入骨髓。
自那之后,暹罗国再也没作妖过,之后的暹罗王更是对大楚忠心耿耿。
所以,眼见上国使者发怒,老臣们哪还站得住?
“上使息怒,此事是我暹罗有罪,我暹罗愿意赔偿上国!”
“上使,我王失德,当废黜之,另立亲善上国的新君,还望上国念我等忠心,网开一面!”
“是啊上使,我等皆忠于上国啊!”
老臣们丝毫没给暹罗王面子,竟当众直斥他失德,必须废黜。
事实上,这群老臣本也不喜鹰派的暹罗王。
在他们眼中,原本的大王子、二王子,才是真正应该继位的君主。
秉承先君之志,侍奉大楚,保暹罗万世平安!
“这么说来,罪在你暹罗国君?”
鹰七闻言,扫了众老臣一眼,道。
此番他奉洛珩之命而来,为的就是给暹罗国一个下马威。
如今不仅目的达到,甚至还超额完成了。
鹰七自然也乐得见好就收。
不然真逼得暹罗鱼死网破,未必是大楚之福。
“是是是,罪在我王!”
老臣们唯唯诺诺道。
一旁的王相更是松了一口气。
他能听出上使似乎松口了。
若能废黜一个王上,让大楚不再追究,那真是再划算不过。m.jcjjwx.com
王座中的暹罗王,看着小丑般的老臣们,眼眸中满是悲凉之色。
他继位后,革新吏治,整肃军队,雄心万丈。
可以说,他完全对得起暹罗子民。
甚至,从某种角度而言,他算是历代暹罗王中很有作为的明君了。
但可惜,他招惹了大楚,竟要被赶下台了!
……
数日后。
鹰七心满意足的离开了暹罗。
新的暹罗王已经继位。
是当初那位大王子的嫡子,十足的亲楚派。
甚至,比起其父祖辈,对于大楚要更为畏惧。
他一继位就迫不及待的和老臣们商议出了对大楚的赔偿。
除却送质子入大楚等等条件外。
光赔偿金,就多达上亿两白银。
可以说,几乎掏空了暹罗国数代的积累。
但这位新君却丝毫没有半点心疼,反而还一个劲地怕大楚不满意。
好在,暹罗虽小,但王室却极为富裕。
数代的积累,倒也够给大楚赔偿。
鹰七相信有了这笔赔偿金,大楚眼下的困境能好转很多。
另一边。
前暹罗王已被囚在王室寺庙中。
“大楚使者已经走了?”
前暹罗王问道。
当初的那名心腹侍卫,点了点头。
“回王上,走了。”
听到这话,暹罗王微微松了口气。
走了就行!
只要大楚不再插手暹罗之事,他复位几乎是分分钟的事情。
“去,传令新军各营,明晚攻打王宫!”
“想拉我下马,就凭他们还不配!”
暹罗王冷笑着说道。
侍卫闻言,唯唯应诺,转身而出。
只是,暹罗王似没看到他眼眸中的复杂神色。
到了晌午时分。
侍卫端来了吃食。
“王上,用餐吧。”
暹罗王点点头。
他虽然被囚禁在庙中,暂时脱困不得。
但眼下的困境只是暂时的,他可不会自暴自弃。
他得吃饱喝足,才好夺回属于自己的王位。
暹罗王大快朵颐,将侍卫端来的吃食,吃得干干净净。
他一抹嘴巴,朝着侍卫笑道。
“今日的菜味道……”
话未说完,暹罗王忽觉腹中一阵绞痛。
殷红的鲜血自他嘴角边流了下来。
他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望着面前的侍卫。
“你……为何……”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心腹侍卫居然会背叛他。
侍卫不敢看暹罗王,羞愧地垂下了头。
暹罗王见状,惨笑一声,气绝身亡。
见暹罗王没了动静,侍卫上前探了探他鼻息后,眼眸中有雾水升腾而出。
“王上,莫要怪我。”
“我的家人都被他们挟持了,您若不死,死的就是我的家人了!”
他也不想背叛的。
奈何,他一家老小都被新王掌控着。
“干得不错!”
外端,忽有一道身影掀帘走入。
却是侍卫曾经的老上司。
老上司面带笑容,满意地看了侍卫一眼。
“大人,小人的家人……”
侍卫垂着头,小声问道。
老上司上前拍了拍他肩膀。
“你家人嘛,自然是……”
同样只说了半句话,老上司手掌猛一发力。
气劲轰然爆发。
侍卫身体一颤,软软地倒了下去。
老上司似笑非笑地瞥了侍卫尸体一眼。
“弑君者,安能苟活于世?”
“只有你死了,一切才会死无对证。”
冷笑声中,老上司转身踱步而出。
他已完成上面交代的任务。
剩下的事情,与他无关了。
可惜了一名好苗子。
罢了罢了,谁叫他如此愚蠢,死了能怪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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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