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督,邓供奉碍于昔日情义,不太愿意和拜火明尊教的人动手。”
“但眼下拜火明尊教盘踞衡山不走,对咱们可是很不利啊。”
青龙皱眉说道。
自洛珩带着众绣衣亲临荆楚后,一路呈秋风扫落叶之势,不管是龙神殿,还是十三连环坞、君子堂,死的死、灭的灭、降的降,整个荆楚江湖,可谓是闻绣衣而色变。
但倒了衡山剑派之时,若是因为拜火明尊教的掺和,便就此收手。
无疑会让人觉得虎头蛇尾!
绣衣卫好不容易打出的名声,将会再一次付之东流。
江湖上可不会管你绣衣都督是不是中途回京,他们只会讥笑绣衣卫欺软怕硬。m.jcjjwx.com
面对“弱小”的十三连环坞、君子堂,绣衣卫重拳出击。
但一旦遇到拜火明尊教这种大鳄,绣衣卫就变得唯唯诺诺,不敢嚣张了。
青龙太懂“江湖好汉”们的尿性了。
他们百分百会这样讥讽绣衣卫。
听到青龙的话,洛珩陷入了沉吟。
邓黎其实从来不是合格的江湖人。
别看他又是武林神话,又是江湖第一高手。
但论本性,他其实不适合混江湖。
他太讲情义了。
他是个优秀的武痴,却不是个合格的江湖人。
反倒是那叶小剑,才是标准的江湖人。
行事只讲利益,底线灵活,且心狠手辣,眼中从无什么兄弟义气这些。
这样的人,若不是因为野心膨胀,惹上了化身女魔头的沐卿绾,绝对会在江湖上过得很滋润。
“此事好办。”
“传讯江城的姬望舒,让他代本督招安了龙神二使、三王,然后由他们去对抗拜火明尊教。”
“姬望舒受了本督的好处,也该替朝廷出出力了。”
洛珩略一沉吟后,朝着青龙说道。
江城姬望舒之所能被招安,洛珩可是替他在保德帝面前说了不少好话。
此人是姬帝后裔,一心想着当个“诸侯”,倒没有非要想着造大楚的反。
此番他能被招安,并被朝廷册封为舞阳君。
可以说,已经让他的毕生愿望得到满足。
就洛珩所知,龙神殿的其他二使、三王,在知道姬望舒的事情后,可都羡慕得很。
没了萧阳后,龙神殿已是一盘散沙。
一个个都忙着经营自己的小势力,也没人想着争那殿主之位。
像姬望舒这样,能名正言顺地“划地为王”,绝对是如今龙神殿二使、三王最羡慕的事情。
若朝廷此时能抛出橄榄枝,招安他们。
再让他们转头去对付拜火明尊教,多半能行得通。
“都督妙策!”
青龙略一琢磨,便发现这事能行,不由赞道。
龙神殿的实力其实一点都不弱。
若非他们内部不和,绝对能和拜火明尊教扳扳手腕。
“就这么办吧。”
“让邓黎继续坐镇衡阳,有他在姬望舒他们也不敢玩出工不出力那套。”
洛珩沉吟道。
青龙自无异议,应了下来。
……
江城。
姬望舒最近的日子过得十分滋润。
朝廷已册封他为舞阳君。
他这也算是又一次继承了先祖的“爵位”。
并且,朝廷方面还很大方地将江城划给他做封地。
虽然这个封地,他只有食邑权,并无管辖的权力。
但对姬望舒而言,他也已经满足了。
毕竟,郡县制已经实行了几千年,他也知道不可能再回到早古时期分封制了。
他能得到虚封,已是朝廷破例,还能有什么不满足的?九城文学
难道真要让他造反不成?
姬望舒可不觉得,靠着江城区区一地,就能推翻立国百多年的大楚。
诚然,如今的大楚开始走下坡路了。
但在姬望舒看来,还远远没到亡国的时候。
大楚的底蕴终究还在。
“君上。”
就在姬望舒软香在怀,惬意享受之时,心腹谋士田温匆匆走入。
姬望舒见状,忙坐直了身姿,推开怀中女子。
“先生。”
他站了起来,朝田温肃容一礼。
这就是礼贤下士。
他的先祖姬帝,也是这般礼遇身边谋士的。
疯狂崇拜先祖的姬望舒,自是有样学样。
你还别说,效果挺不错的。
至少面前的田温,面上已露出了感动的神色。
田温是个极度疯狂的复古狂热者。
一心想着重现分封制。
自从姬望舒被朝廷招安后,他失落了很久,觉得君上以后可能不会再倚重他了。
毕竟,如今君上“爵位”和“封地”都有了,哪还需要他来出谋划策?
但谁知,君上对待他的态度一点都没变,依旧视他为先生,对他的话言听计从。
作为复古狂热者,田温自然信奉“君以国士待我,我必以国士报之”这套。
他也就收拾起心中失落,继续一心为姬望舒效力起来。
如今眼前这一幕,更让田温觉得他没跟错人。
“先生来得正好。”
“孤这些天正考虑着分封的事情呢。”
“如今孤也算心愿已了,先生跟着孤劳苦功高,孤自是不能只顾自己享受,而忘了先生。”
“先生,孤从食邑中划出五千户,算做先生采得如何?”
未等田温开口,姬望舒便已巴拉巴拉说了起来。
他的食邑其实是虚封,并无资格将封地再分封麾下之人。
但,这玩意私下操作,谁又能知道?
再说就算朝廷知道了,怕也不会在意。
“君上……”
田温愣住了,紧接着面上露出了感激涕零的表情。
他怎么都没想到,君上会想着分封他。
若说姬望舒的毕生心愿,是继承先祖之爵,当一方“诸侯”。
那田温这个谋士,又何尝没有当“诸侯”的“诸侯”这样的心思?
他为何心心念念不忘分封制?
不就是想着谋求一份封地,传承给子孙嘛!
如今,姬望舒却把他的愿望实现了。
虽说所谓的封的,只是虚封。
但田温也已经心满意足。
“君上大恩,温无以为报,唯愿鞍前马后,为君上肝脑涂地。”
田温整了整衣衫,郑重其事地俯身拜倒下来。
姬望舒也难得地露出了严肃的表情,待田温一通大礼参拜完后,他才上前扶起田温。
嗯,古礼那一套嘛,这对主仆不知道玩过多少次了。
但却都没有这一次来得更正式。
好一通折腾后,姬望舒才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朝田温问道。
“对了,先生找孤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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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