驳杂的情绪瞬间涌了上来,我觉得如鲠在喉,眼眶都变得发热,似要淌下眼泪。www.jcjjwx.com
情绪鬼?!
祁家村只有一个情绪鬼,就是那老妇!
她居然离开家,到了村口?
瞬间我就想明白缘由了,领头说了,祁家村在往外蔓延。m.jcjjwx.com
老妇想见到儿子,村子扩大,那村口就相当于离她儿子最近!
其余下九流,行动都变得极其滞带,每个人,都似有抱头痛哭的悲痛情绪。
领头脸色煞白,他稍好一些,还在努力抵挡。
我才晓得,那一地白骨是为何而来!
老妇一哭,人就失去了行动力,自然任由饿死鬼大快朵颐。
先前人能出来,纯属是好运气!
就在这时,那群饿死鬼全都虎视眈眈地看着我们,地上两个小鬼抬起头,半张脸被血浸满,眼神分外猩红渴望。
我顿觉得头皮发麻,想要取出来阴山竹纸,告诉老妇我已经找到她儿子了……
可这一次,老妇是无差别的哭,我一样被影响……
就好像,她根本不愿意信任我一般!
哀伤悲怆的感觉愈发浓郁,过往一些悲惨画面不住在我眼前闪过。
杀了孙大海,又从孙卓身上拔出来了地气,更知道无皮鬼不是我妈后,很多东西,已经不足以让我难受了。
可偏偏,心里就是难受的。
情绪鬼攻击的就是人七情六欲!
眼见就要出大事!
忽地,如同洪钟一般的话音响彻。
“元君存勅,速现真形,稍有拒逆,四明斩首!”
“喼准东狱泰山天齐,催起皇门康太保速至!”
这咒法,赫然出自韩鲊子口中。
明明像是轰然炸响了一声,可实质上,耳中什么都没听到。
那声音就像是在脑海里炸过一遍。
余光,右侧一间破烂小院前,赫然出现了一袭白影,不正是白心鬼的老妇吗?
她呆呆的看着我们所有人,浊泪长流。
先前,我们可看不见这老妇。
是韩鲊子的咒,才让她现形!
否则很多人死了,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这一切发生的极快,饿死鬼已经朝着我们走来。
咒法只让老妇现形,没有其余作用。
”韩……长老,帮我一……”我强忍着内心煎熬,正在说话。
韩鲊子却没有理会我,他朝着老妇踏前一步,喝道:“斩鬼非常,杀伐凶殃!急急如酆都杀鬼吕元帅敕令!”
他双臂陡然交错,狠狠甩出!
铜剑划过两道黄芒,毫无阻拦地射进老妇头颅和胸膛!
簌的一声,老妇被钉死在地面!
哭声被止住,她顿时尖声惨叫起来。
这两柄铜剑,并没有将她直接打散,白烟不停地从她身上溢散,同时还有灰气不停散开,她正逐渐变得虚弱起来。
韩鲊子的道法,要比孙卓精湛得多!
我也算长了见识,不直接打散鬼,以避邪铜剑,不停消耗其魂。
恐怕等其崩散后,再凝聚起来,就只剩下无意识的游魂了!
作为监管头子,韩鲊子的实力,简直是可怕如斯!
不过,这一切并没有终止。
那些饿死鬼已经逼近至近前。
老妇被制住后,其余下九流就恢复了行动力,他们已经围成一圈儿,将我们保护在正中心,每人手中都拿着一个铜铃,用力摇晃!
刺耳叮铃声炸响,这是鬼婆子的镇魂铃,和茅有三的撞铃自是有差距,那些饿死鬼只是稍稍停顿一瞬,又摇摇晃晃逼近。
速度虽然慢了些,但等他们靠近后,恐怕就要见血!
领头正在兜里掏着,似要摸出什么器物。
韩鲊子忽的双腿微屈,重重发力,一跃而起!
“天、地、风、雷、水、火、山、泽!”
“贪、巨、禄、文、廉、武、破。”
“左辅打邪,右弼诛鬼!”
“急急如律令!”
半空中,韩鲊子竟凭空一旋身,簌簌声中,符纸如同天女散花一般四射而出!
那些符,更像是一块块烙铁,重重打在那些饿死鬼身上,饿死鬼轰然倒地,惨叫不止!
下一秒,韩鲊子重重落地。
他随手一抚腰间,便拿起拂尘,搭在了手肘上。
这一幕,着实惊到了我。
那群下九流更是瞠目结舌。
领头呼吸稍显的粗重,拱手抱拳:“韩长老之道法,对于这些血怨级别的鬼,等同于降维打击了,倒是我们隍司露怯,让韩长老笑话。”
“收了这些鬼,我会让城隍庙处理。”韩鲊子倒是没多言其他,只是下令吩咐。
“去。”领头顿时下令!
我心跳加速许多,则径直朝着那老妇走去。
鬼本身就无法被打的魂飞魄散,要么镇压至其成无意识的游魂,没有害人的可能,要么就过界送去阴冥,其是入狱受苦,还是来世做人做牲畜,都凭其前身来决定。
韩鲊子并不打算镇鬼,而是要卖给黄叔一个人情?
这么多恶鬼,从城隍庙过界,对黄叔的好处是毋庸置疑的。
思绪归思绪,我走到了老妇近前。
老妇还在被两柄铜剑折磨着,她身上白气溢散更多,灰气正在不停地游走至浑身上下,要不了多久,她就要崩溃了。
“骗……骗子……”
“你……骗……”
哀嚎惨叫之余,老妇微弱的谴责声入耳……
果不其然……时间太久,加上祁家村的变化,老妇早就不如以前那般相信我。
恐怕,这和我身边没有跟着她儿子也有关。
再三进入祁家村,我都没管她的事儿,她才会连我一起对付。
“我找到你儿子了。”
“你,要跟我走。”
“我带你去见他。”
我语气笃定,并快速摸出来那张沾染了那老人眉心血的阴山竹纸。
本来,老妇显得分外怨毒,并不信我。
下一秒,她呆呆地看着纸。
我快速折叠出一个纸人,扔至老妇身前后,立即拔掉了她身上的铜剑。
“进来!”我低声喊道。
老妇一颤,她虚弱无比的魂魄,就要朝着纸人中钻去。
偏偏就在这时,噼啪一道符射出,打在了老妇头顶!
她一声哀嚎,身体骤然扭曲,便被符吸扯入内。
符纸成团,啪嗒一声落在地上!
我猛地回过头,身后赫然站着一人,约莫六十岁上下的老头,一身鬼婆子装束。
“你干什么!?”我死死盯着他,压不住心头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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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