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摇头,回答:“有用吗?”
“为何没……”
话音戛然而止,领头目光炯炯,眸子里更是精光乍现!
我心头突地一跳,他这眼神,又是什么意思?
下一秒,领头脸上又浮现了一股诡谲的笑容,他喃喃道:“任何时候,辩驳,多少都有一些作用的,全然没作用的情况,只有一种,要么是假的,站不住脚。
要么说出来的事情,太过颠覆听者的认知,覆灭了三观,甚至还会有更大的影响!”
“那真的,也是假的,会让人觉得你胡说八道,甚至给你带来更大的杀机!”
“看来,这是后者!”
“显神,你这十九岁的年纪,居然有如此深邃的心性。”
“年纪轻轻,心智如妖啊。”
领头这一番话落罢,开车的杨管事额头上都冒出了豆大的汗珠,他错愕的瞥向我,又瞥了瞥领头。
“山路,好好开车。”领头话音稍冷,略有不喜。
猛然间,杨管事一脚刹车,剧烈的摩擦声响,车身都剧烈晃动了一下。
身体被惯性连带着晃动,我顺手抓住车上扶手,却瞧见车头和一名道士擦身而过。
那是个女道士!
一头长发披在肩头,不施粉黛,容貌却惊为天人。
而车头擦过她身体的瞬间,她表现得极其平静,甚至没有后退半步。
下一秒,车晃动着开远了。
视线中,那女道士也消失不见……
我心咚咚直跳着。
说不上来,是因为杨管事差点儿撞到女道士而心跳。
还是因为,领头对我的那一番分析,近乎直指我九岁那年的秘密和心慌。
此时此刻,领头面色阴沉似水。
“杨山!你搞什么鬼?”
“差一点,要么你在监管道场撞死一个道士,要么你就把我们摔下山,隍司的管事和领头,死于车祸坠山,还死在监管道场的山上!”
“你不想干了吗?!”
领头语气更为严厉气愤!
能看得出来,领头是真发怒了,都直接直呼其名。
杨管事的山羊脸,显得极其唯唯诺诺,不停的道歉,说先前走神了。
领头眼神冷冽,又道:“竖起耳朵,一直听,你不走神,谁走神?”
“不……不是……”
杨管事车速稍稍放慢了一些,他更不安的解释:“我回头的时候,看了刚才那个女道士一眼……她也看了我一眼……”
我一愣,忽而回想起来,的确,杨管事瞥我和领头时,被领头呵斥了。
那时车都是稳的,反倒是杨管事正常开车,视线看前方时,车一下子晃动起来。
险些出事,不是因为杨管事走神,是因为那女道士的眼神?
心,还是咚咚直跳。
那种紊乱的感觉,让我极不舒服。
我冷不丁的又有个念头。
我这心跳紊乱,真是因为秘密差点儿被窥探,还是车祸边缘……
又或亦,是我看了那女道士一眼呢?
此刻,脑袋竟有种空荡感,怎么都回想不起来那女道士的模样了。m.jcjjwx.com
不知不觉间,车下了城中山,驶上了马路。
路面上车水马龙,天早就亮了。
初阳的光照射进车窗里,脸上有种熨烫感。
监管道场几乎都是男道士,唯一的女道士,就是上山路上那一位。
我忽而又想到,韩趋给我的玉簪,是她的吗?
脑中的空荡感直接被驱散了,我闭了闭眼。
韩趋的事情,还不能说。
直觉告诉我,这是一张护身符。
否则的话,我很可能被孙卓利用监管道士,算计至死。
杨管事老老实实的开车,一直没再说话。
领头的脸色,则一直是阴晴不定。
我心绪也平缓下来了。
领头不追问孙家的事情,一样让我松了口气。
只不过,我内心已经有了防备和忌惮。
这件事情,是无论如何不能泄露的。
因为,还关乎着那一天的地气!
车没有直接回隍司,而是先停在了一条小巷,杨管事带我们去吃了东西。
热气腾腾的牛肉面,吃得人满头大汗,身体都暖和起来。
这期间,领头并没有提之前的事儿,又是问我一碗面够不够,又是让老板给我加哨子。
清晰可见,他对我的态度更亲近了。
我神态脸色还是如旧。
而后回到隍司,领头让我上楼去好好休息,他们要调集一些人手,出发时会来叫我。
我点头离开。
回到33楼后,关门时,我在门锁上贴了一张符。
虽然现在是天亮,但依旧,小心驶得万年船。
回到房间休息,这一觉,睡到差不多下午三点钟。
等醒来时,整个人都通泰多了。
右臂的伤势恢复了更多,基本上全部结痂。
我正打算检查一遍身上的东西,要去面对那西装老头,不能全倚靠别人,自身也得有足够的防备!
手机恰逢其时的响了起来。
打给我电话的,是张轨。
我屏息凝神,接通了张轨的电话。
“罗兄,你此刻在何处!?”张轨话音略显慎重。
“怎么了张兄?”我微眯了眼,又问:“罗壶兄和赵希兄弟出来了?”九城文学
“没有……”张轨话音略发苦,说:“两三天了,基本上没什么希望了,祁家村的凶险的确如此,我们组织死过不少人,现在打算撤回来,放弃,不等了。”
我心跳加速了许多,不过,神态语气更为镇定。
“节哀。”
张轨轻吁了一口气,才说:“不过,罗壶和赵希的死,同样也让我们探索了不少祁家村的秘密,我会上报。”
“罗兄,我找你,是另一件事。”
张轨将我岔开的话题,又拉了回去。
我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自然没有继续打乱张轨。
张轨也顿了顿,才道:“我们收到消息,监管和隍司,动静很大,似是要联合起来办什么大事,上头担忧此事是针对我们,要组织所有人全部回去蛰伏,你在哪儿?我来接你?”
我心头顿时一凝。
鬼龛组织的消息,还真是灵敏。
不过,他们的担忧明显错了方向。
“罗兄?”张轨又疑问了一句。
我思绪落定,才沉声道:“张兄,隍司和监管的行动,并非是针对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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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