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嗣笑容不减,不再看我和椛萤,朝着屋内回去。
隐约间,我似听见邵嗣还低语了几句,只是声音太小,我没听得太清楚。
……
一切,归于平静。
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可事实上,若是今天没来邵嗣这里,椛萤肯定会被带回去,我会落得什么下场,也未可知。
“椛家人没事,那个周家的确有些邪门,不过我们算是脱险了。”
我轻吐了一口气,面露稍轻松的笑容。
“嗯……”椛萤细弱蚊吟的点点头。
不过,她又远眺了一眼。
“那个陵道人,好像很了解周家。”椛萤小声说道,同时关上了窗户。
“了解?”我稍诧异。
“嗯……”椛萤再点点头,她不自然的说道:“椛家是没事,不出意外的话,陵道人不出意外,那周济就要出意外了。”
椛萤这接连三个意外,更让我听不太明白了。
“周家精通的是什么术法?”我问了一句。
椛萤倒是没有迟疑,她告诉我,周家人本身实力并不强,却精通一种怪诞的术数,可说出人的死期。
一般情况下,对方会如期暴毙。
如果临期不死,那周家人就要倒霉。
若是周家接连去咒三次,对方不死,那下咒的周家人就会死。
我瞳孔微缩,额头上密布着一层薄汗。
直觉告诉我,如果不是陵道人出来了,周家人不能轻松将椛萤带走,就会在我身上下咒。
邵嗣没有直接露面,恐怕就是这个缘由。
“周济是气急攻心了,他常年身居高位,什么人都要对他避让三舍,他习惯恭维,而陵道人不给他颜面,他才会在陵道人面前直接下咒。”椛萤又小声解释了一句,才说不讲那么多了,先休息。
今天发生的事情,亦足够让我消化。
我不再多问,回到了地铺躺下。
椛萤似是累了,很快就进了睡梦中。九城文学
次日,天色大亮之时我才醒来。
椛萤早就醒了,她坐在窗户旁的椅子上。
清晨的阳光照射在她面颊上。
昨天的妆容稍稍淡了一些,露出一些本来样貌,那种若隐若现的朦胧美感,让人一时间失神。
椛萤指了指自己的脸颊,露出甜甜的笑容。
无言,我自是明白了她意思。
起身后,我便给她补了一道敛妆。
“纸扎术中,还有一秘术,可有改头换面的作用,只不过,条件苛刻。”
“还有,那能遮住面貌,却遮不住气息,敛妆能遮掩气息,还是因为这些东西,都阴气极重。”
补妆期间,我低声解释。
“你已经有想法了?”椛萤轻声问。
我不得不承认,椛萤当真是聪明,我只是说出了一点可能性,她就揣测到这么多。
“得回一趟祁家村,把魅找回来。”我轻吁一声,道。
“魅……”椛萤若有所思,她脸上随即迸出了惊喜。
“用你那条件苛刻的秘术,完全遮住脸颊,再用魅遮掩气息,命数便能再次掩盖?”
我点点头,表示椛萤所说没错。
“好,去探过棺材山,和你祭拜过秦先生后,我们就潜回祁家村!我能找到魅所在之地的,还有,施箐的魂魄还在那里,她是我的好姐妹,你也答应过施家,要给其一个交代。”椛萤认真又道。
“好。”
我直接答应了椛萤。
“对了,祈妹和唐叔,已经回到靳阳了,杨管事亲自派人接的他们,安排去了安全所在。”
我更松了口气。
唐全安全,我便没多少后顾之忧了。
“领头这人,相对来说,和我算是关系较深的朋友了,杨管事也不会有问题,椛祈和唐叔都足够安全。”
我再和椛萤解释了一句。
“领头……”www.jcjjwx.com
椛萤神色稍不自然。
“你还是要小心他为好。”
我收起敛妆的东西,正想和椛萤解释一两句。
大部分的事情我都和椛萤说了,不过关于领头的细节方面,我还是没讲太明白。
只要椛萤听了,肯定就明白我的意思。
不过,敲门声却随即传来。
同时入内的还有邵嗣的和善话音。
“显神小友,若是醒了,可下楼一叙。”
没有再解释什么了,我和椛萤相视一眼,才直接去开了门。
屋外,邵嗣脸上微微有些红光,像是心情很好。
他余光扫了一遍屋内,看到地铺时稍有诧异。
“呵呵,显神小友年纪轻轻,睡眠也不多,那就先下楼吧。”
邵嗣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客气了一句,说邵先生先请,同样做了请的动作。
邵嗣这才捋了捋下巴,往楼梯走去。
同椛萤两人下了楼。
邵嗣家一楼的茶盘前边儿,竟然还是只有陵道人。
邵嗣所说的那个朋友,还没来。
“我那位朋友,遇到了一点麻烦事情,不能到我这里来汇合了,不过,他随后会赶来,我们没必要耽误时间,可以先行去棺材山,鬼冥门。”
“陵道长想问问你更多的情况细节。”邵嗣和我解释。
他示意我和椛萤坐在茶盘右侧,自己则去正面倒茶。
在我和椛萤面前,还摆着一盘点心。
椛萤拿起来一块,小口小口的吃着。
我思索了片刻,才道:“我同邵老先生所说的事情,邵老先生应该都转达给陵道长了,不如这样,陵道长想知道什么,就问我即可,我来回答。”
邵嗣捋了捋下巴,点点头道:“这样最好不过。”
陵道人端起茶盏,呷了一口茶水,才说:“既有如此诡秘的山,诡谲的尸仙,你们村子,应该多怪事,怪人。”
“我想知道,你们村里,发生过什么怪事,或亦又有什么怪人?”
我心头微跳。
虽说想要强忍着面色不变,但还是没能做到。
陵道人的目光落在我脸上。
他虽说没什么异样,但他的注视,给我一种感觉。
若是自己说谎,恐怕他瞬间就会发现。
这怪事,我的确不知道。
怪人……是真的有一个。
不就是余秀吗?
只是,陵道人这问话的意思,是善,还是凶?
我若说错了什么,是否会给余秀带来危险?
内心在犹豫,背上,却隐隐被汗珠浸透了。
“为何,你不回答?”陵道人的眸子中,浮现了一丝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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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