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丁的,我又回想起来黄叔叮嘱我,要小心领头……
就是因为椛祈现在发现的,领头不是一个人?或者说,不只是一个魂?
可我还是弄不明白,他下杀手的缘由!
要说得罪,张栩的确得罪过领头,可完全没必要在这个时候下杀手吧?
况且,领头自己都说了,他在等我们。
就算他有另一部分,应该也是一个人才对啊。
杀张栩,太过离奇。
他还能瞧见荻鼠,更知道我在找他才对……
越想,我越想不清缘由,就越觉得心绪烦闷。
“隍司领头,杀我监管道场青袍道士,此事,无法善了,即便隍司对韩趋师弟有恩,却依旧要禀报韩长老,定要一个交代。”
丝焉的话音带着一丝丝肃杀。
韩趋身上的杀意,更是没有减少。
他忽然微眯着眼说了句:“吴领头如果有问题,并且他本身知情的话,实际上,这附近就没有别的危险?鬼龛并没有找来?”九城文学
我瞳孔一阵紧缩。
韩趋说的没错……
动手的人是领头的话,就和鬼龛没有半毛钱关系了。
先前突袭韩趋的是鬼龛,现在,鬼龛却还没找上来!
怪不得,领头会说自己出去,并且对危险没什么畏惧……
感情,这相当于贼喊捉贼?
或许领头自己转上一圈儿就回来了。
更或许……他带回来张栩的尸体,说发现张栩被杀?!
推理了一大堆,却还是弄不出领头要杀张栩的缘由。
只是椛祈这番话,无疑将领头逼上一条绝路,而领头自己还不知……
车继续在夜色中穿梭,窗外景色飞退。
或是说出来了,或是远离领头了,椛祈显得轻松许多。
不知道什么时候,老龚从夜壶里出来了。
副驾驶没人,他脑袋就在副驾驶那里,眼珠子一上一下,飘忽动着。
韩趋没有继续说话,丝焉也没有再吭声。
车内的氛围显得极度凝滞。
于我来说,这事情,却又造成了新的变数……
领头有问题……
邬仲宽的人皮却还在他那里。
和他再合作,无异于将自己置于危险之地……
可没有领头的话,老拐村那里,就没了别的帮手,只能我孤身一人。
好吧,退一万步说,不是一人。
地气中的鬼,数量俨然不少。
我现在回监管道场,更有机会收走报应鬼!
我的实力,已经远远不同于先前了……
思绪愈发发散,许久许久,我才勉强压抑下去。
只能稳打稳扎,走一步算一步了……
终于,车到了长丰道观那座城中山下,椛祈驱车上了盘山公路。
表面上看,其实没有任何问题。
山路依旧,好像并没有遭遇韩趋所说的鬼龛入侵。
丝焉神色稍显镇定。
只是,韩趋的脸色,却愈发的凝重,甚至显得惊疑不定。www.jcjjwx.com
“韩兄,哪儿不对劲吗?”我蹙眉问韩趋。
“气息不对,阴气虽然掩饰了,但我还是觉得很舒服,以往能让人舒服的,是道观的阳气,即便是天黑,阳气也很重,可现在重的是阴气,我越觉得不舒服,反而越不对劲……”韩趋哑声开口。
丝焉这才微微变色。
“的确……阴气不太对劲。”她不自然开口。
倒不是丝焉的实力比不上韩趋。
女人属阴,对于这种气息的感受,显然不如现在是活尸煞的韩趋……
“好奇怪……怎么还没到山顶,应该早就到了才对啊?”
椛祈忽然踩了一脚刹车。
因为惯性,我们都往前冲了一下。
老龚更是哎哟一声,一脑袋滚进了副驾驶下边儿。
车窗外,有些雾隐朦胧。
那朦胧的雾气中,好似有一些人影晃动着。
可仔细去看,却又看不见了……
“鬼打墙?”丝焉的语气显得很冷冽。
“像是,应该是山口有只大鬼,这气息不是祁家村的报应鬼。”韩趋摇头回答。
我稍加分辨,同样摇摇头:“不是魏有明。”
我提魏有明的名字,瞬间让丝焉脸色微变,她露出一丝丝担忧。
“那还真有可能,是鬼龛的人来了。”韩趋哑声开口。
椛祈不安的看着我们,问我们那怎么办?继续开车?
她不自然的补了一句,说可能开不上去,一直在绕圈子。
一时间,没有人开口说话,都在分析情况。
直接能断定的就是,鬼龛想要魏有明,那报应鬼,也想要。
可能他们会乘虚而入。
甚至有可能,趁机杀了韩鲊子!
毕竟,孙卓已经有暴露的风险了。
这也是韩趋担心的事情,因此他才会直接回来。
和鬼龛的斗起来,并不是明智选择……
我能不怕,还是因为地气。
真要不动用地气的情况下,膏肓鬼都足够我喝一壶的。
余光看了一眼韩鲊子和丝焉,我没开口提议,再等他们的决定。
这节骨眼上,顺势而为最好。
只要保住韩趋,我目的就达到了。
“山,是必然要上去的,也必然要见到韩师伯。”
“车开不上去,就走上去,鬼打墙遮的是眼,迷的是心,驱逐掉孔窍中的阴气即可。”丝焉开了口。
韩趋的目光闪过一丝灼热,甚至,还有一丝丝期翼,就像是丝焉这番话,代表了什么东西一般。
“下车。”丝焉率先下车。
我们几人随后下来。
不过韩趋没下来,他只是在车门口杵着。
下一刻,丝焉忽地双手并拢,似是掐出某种诀法。
紧跟着,她口中低喃着。
她语速太快,而且字眼太深奥,让人听不明白。
这喃喃话语间,丝焉忽地拔出腰间拂尘,她噗的一口,竟喷出一大片血来。
拂尘在血雾中一扫,尘丝尖端,蕴满殷红血迹。
她抖手往前一送,拂尘变得绷直,像是一根粗长的毛笔一般。
而后,她快速舞动拂尘,是在地面画符!
符文是直接从头贯穿到尾的!
就像是只有一笔一划!
而刚开始的部分,在快速消散,像是符画了就溶解了。
不过,丝焉并没有丝毫紧张,也没有半点停顿,手速反倒是更快!
当符快要完全成型时,她噗的一口,又吐出一片血来!
雾气……像是在支离破碎。
不,不只是雾气,是眼前所视的东西,在支离破散……
下一刻,再看清的一切,让我头皮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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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