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眉头皱得更紧,脸上的复杂变得更多了。
先前那番话的确是我情绪翻涌,没控制住,下意识说出来的。
椛萤这回答和反应。
却让我觉得有种揶揄感。
就好像她知道我在说什么,又故意反问我一样……
“你是个好人。”
“慎重,而又认真的好人。”
“我知道,你这两天奇奇怪怪的原因了。”
椛萤的手指,轻轻点在了我的心口,轻声又道:“你怕我认为,你想要我的命数吗?”
“我不是姐姐,我不笨,我也很聪明,很认真的。”
“所以,你跟我回家。”
椛萤的手指,顺着我心口下滑,随后,纤纤玉指抓住了我的手掌。
她太直接了。
直接的没有丝毫掩饰。
将情绪完全展露在我面前!
“我……”
张口,我还想说话。
椛萤却紧紧握着我那只手,另一只手抬起,食指轻触在我唇间。
那一瞬,她绽放出来的笑容,更是倾国倾城。
“你很聪明,也好木讷,果然啊,一张白纸哦。”
“你的命数,比不上孙卓,不过,我爸妈更能接受你的。”
语罢,椛萤转身,就拉着我朝院门处走去。
“唐叔,收拾收拾行礼,咱们得走了!”
椛萤声音格外悦耳。
吱呀一声,院门开了,唐全一手持着扫把,一手杵着拐,他好像刚扫地到门口似的,眼中一阵错愕。
随后瞧见椛萤拉着我,他更笑的合不拢嘴。
本来到唇边的话,咽了回去。m.jcjjwx.com
内心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子说不出的温暖。
其实,伴随我十年的,还有一种孤独感。
这种温暖,更稍稍驱散了一些孤独。
“谢谢。”我嘴唇蠕动。
不过,只是蠕动,并没有发出声音。
进了院子后,椛萤才松开我的手。
唐全稍稍收敛了笑容,稍显正色,问我们怎么忽然又要离村了?不是还有很多事情没办吗?
椛萤便简明扼要的解释了一番。
大致意思,就是村里的事情,凭借我们的实力,还无法办。
先去一趟她家里,将更应该办的事情,先办了,才能再度回这老拐村。
“更应该办的事情……”唐全喃喃之余,露出一阵思索之色。
这时,椛萤轻声又说了句:“孙家和我们家,一样有仇,我姐姐死在他们父子手中。”
唐全脸色微变,思索散去不少,取而代之的则是愤恨。
再之后,唐全就去收拾行李了。
椛萤和我没什么东西可收拾,就在院里头等。
思绪,又发散了不少。九城文学
阴差阳错的,我反倒是遂了余秀的意思,要离开老拐村。
只是,先前椛萤所说,杀了王斌年的老头,多少还是让我有些不适。
不过转念一想。
那老头肯定不会是突然出现在老拐村的。
他只是对王斌年下手,必然是王斌年也做了得罪他的事情。
村里头还有太多我不知道的东西。
方圆之地,感觉水比靳阳还深。
我实力,还差太远了……
恐怕老秦头早就算到了。
再按照他的说法来看,我如果没有出阳神,至少也得有堪比出阳神的实力,才能在这种环境下探寻事情……
我思索之余,椛萤倒是双手抄在衣兜中,她心情像是很轻松似的,还哼着愉悦的小曲儿。
约莫十几分钟,唐全就出来了。
他收拾得更简单,除了换洗的几件衣服,就是唐芊芊的灵位遗照。
这时,椛萤进了一下堂屋,将那红松木的小棺材拿了出来,交给了我。
“还是处理处理,少给村子留隐患。”她叮嘱。
我点头,表示明白。
再从我家离开时,时间临近中午。
村路上的人不少。
多投来注视的目光,却没人敢靠近。
多半是王斌年的事情,村长扩散了出去。
二来,就是因为我手里的小棺材了。
一直到了村口的位置。
我余光瞧见,稍远处的村路上,还有个人张望着我们。
不正是村长靳钊吗?
他也没敢过来。
其实,还是我们这副装束,不像是要走的样子,如果知道的话,村长肯定得来拦人。
径直从村口出去,我走的方向是葬人的前山。
一时间投来的视线更多,甚至还有人跟随了一段路,才慢慢散去。
等抵达前山后,我随便找了个地方,用锁魂法封住小棺材,再将它深埋进土坑中。
而后,没有回村口,我们一行三人从小路绕上了乡间公路,又朝着国道方向走去。
日头正盛,刚好是午时三刻,阳光最为浓烈刺目的时候。
恍恍惚惚的,一阵冰凉的感觉又侵袭而来。
我打了个寒噤,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
视线尽头的位置,有个人影,正朝着我们走来。
看上去,他速度很慢。
可一眨眼,就走了很远。
我感觉,自己的意识好像都出现了顿挫感。
连续三次!
那人影出现在三个不同的位置,靠近我们更多了!
黑漆漆的衣服上,好像有字样。
苍白的脸上,又被阳光照射得让人看不清晰。
冷不丁的,我又冒出一阵熟悉的感觉。
这人……怎么身形上有些像是老秦头!?
阳光,更刺目了。
我心像是被一只手死死攥住了似的,呼吸都变得极其困难。
“罗显神?”
“少爷?”
椛萤和唐全的问询声,近乎同时入耳。
我感觉眼前出现了光斑,就是太阳直射后的后遗症。
光斑重叠之下,那个人影子已经靠近至我们面前十来米。
其实,他走得并不快,就是个正常老头,慢吞吞地走路。
脏兮兮的黑色布衣,头上一条巾帕,还背着一个背篓。
皱巴巴的脸上,皮肤褶皱得几乎能夹死苍蝇。
他哪儿是什么老秦头,就是个老村民。
和我们擦肩而过时,他都没有抬起头。
椛萤和唐全,都投以怪异的目光,看着那老村民。
老村民的脚步加快了些许,像是躲着我们一样……匆匆下了另一侧的田埂。
“他有问题吗?”椛萤略显谨慎的又问我一句。
我这才回过神来。
摇摇头,我声音出奇的嘶哑。
“没问题……我眼花了。”
“我还以为……”
苦笑地摇摇头,我止住了话语,没有提老秦头。
大白天,艳阳高照。
怎么可能看见老秦头?
况且,此刻的老秦头,尸魂都出了问题,应该被困在了棺材山中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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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