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是这个原因连累杨管事和领头,那这就不是简单的人情了……
“姐夫?”椛祈小心翼翼的喊我。
回过神来,我重重吐了口浊气,说道:“等会去监管道场一趟。”
“去监管道场?”椛祈略显得不自然。
我自然不好解释那么多,就说:“看看杨管事他们有没有去过,再看看监管头子韩鲊子回来了没有,如果韩长老在,我想试试能否请动他同行,救你姐姐的把握就更大了。”
椛祈恍然大悟,又显得高兴不少。
我并没有立即离开。
纵使是心急不安,但人总需要休息。
等着唐全做好饭,我吃过后,他给我安排房间,我沉沉睡了一觉。
醒来的时间是后半夜。
床头,红白相间的夜壶上,老龚脑袋悬着,咧着嘴,看屋子另一侧。
我本能的一眼瞥过去,还愣了一下。
床旁侧的躺椅上,蜷着一人睡得正酣,不正是椛祈么?
老龚的脑袋忽地转过来,他笑的极其猥琐,让我看着都不适。
“小大娘子……嗐,姊妹情深的哟,爷有齐人之福呐。”
我:“……”
我已经不知道怎么形容,老龚这鬼……根骨里头,的确太下流了一些。
随手朝着老龚头顶一拍。
他一下子就钻回了夜壶理由。
翻身下床,我才瞧见,床头柜上还放着一套干干净净的衣服。
我刚才睡得太死了。
这衣服不是椛祈带上来的,就是唐全自己放在这里的,我竟都没察觉。
并没有直接叫醒椛祈,我先去洗手间,洗了一个澡,清理掉了身上的血渍和污秽,换上了干净的衣物,收起了所有东西,这才准备去叫椛祈。
却没想到,椛祈就坐在床边儿,双腿耷拉在床侧,双手撑在两旁,脑袋稍稍歪着。
她这动作,是一直看着洗手间的门。
我出来,就刚好和她对视。
“姐夫,你还挺快的。”椛祈俏皮一笑。
“我休息的差不多了,还要尽快去监管道场,太耽误时间不好。”我如实回答。洗澡之前,我就看过手机,杨管事和领头都没有联系过我。
“嗐……”隐隐约约,我好像听到了老龚的声音。
不过,他并没有从夜壶里钻出来。
同椛祈一起离开别墅。
夜正深,唐全也没出来。
在路边等了半晌,才有一辆出租车,说了长丰道观的地址后,的哥还诧异的看我们一眼,笑呵呵的说:“兄弟,这半夜过去,赶早上的头香?”
我不太有兴趣和的哥聊天。
而所有的出租车司机好像都有这个习惯。
倒是椛祈,她还真点点头,说对呀对呀。
一路上,椛祈和的哥就聊个不停。
我倒是不觉得烦。
最近这段时间,接触的只有鬼,多听一些人声,倒觉得自己还像是个人。
我一怔。
还像是个人?
自己怎么会这样想?
车窗外,能瞧见景色飞退,隐隐约约,又能瞧见自己脸的倒影。
不知道为什么,我却恍惚觉得,自己的脸上好像有一张重影似的。m.jcjjwx.com
应该是玻璃的问题?
驱散自己脑海中的胡思乱想,车刚好停了下来。
我才瞧见,竟已经到了长丰道观了。
下车时,的哥还在瞄着车窗外。
他看的自然不是我,而是椛祈。
这时,老龚忽然从我腰间夜壶里钻了出来,冲着那的哥吐了口浓痰。
当然,的哥是个正常人,没瞧见老龚。
那浓痰落在的哥头顶,他也没发现,甚至没什么感觉。
老龚咧着嘴笑了起来。
我再皱了皱眉。
车启动了,我动作极快,顺手一张符贴在车尾侧。
很快,车消失在下山路上。
老龚昂起头,干巴巴的脸上尽是不解。
椛祈显得有些讷讷,不自然的问了句:“老龚,你为啥吐他痰……他要倒霉的,姐夫不贴张符,搞不好车滚下山。”
“嗐!”老龚重重叹了口气。
“他脑子没想好事儿,不怀好意哟。”老龚又显得很气愤。
“普通人,能想,也做不了什么,你不要胡乱伤人,不然,就和鬼龛那些鬼一样了。”我倒也没训斥老龚,就叮嘱了一句。
“哦……”老龚显得悻悻然。
径直朝着长丰道观大门走去。
老龚灰溜溜的回了夜壶里头,椛祈则显得有些紧张。
上一次,她就来过这里找我,不过没上山。
本身,椛家属于旁门左道,荻术也是通过游魂完成,对道士本身就有畏惧心理。
我伸手扣门环,震的山响。
顷刻间,门就被打开了。
围在门口的,依旧是一群绿袍道士!
他们只是警惕的看着我,并没有距离我太近,而是稍稍后退一些。
我抱了抱拳,心平气和的问了句:“我想求见韩长老。”
当头一个绿袍道士稍思索片刻,才道:“韩长老今日才回来,身体疲倦,怕是不会见你。”
我瞳孔微缩。
今天才回来?
他们在祁家村殡仪馆,耽误了那么长时间?
那领头和杨管事呢?
也是今天来这里,然后出的问题?www.jcjjwx.com
当然,直到现在,这都是我的揣测。
微微吐了口气,我又问道:“那隍司的吴领头,杨管事,可否来求见过韩长老?”
“他们来做什么?”一个熟悉,又有些冷硬的话音,从左侧传来。
我顺着视线看过去,入目所视,不正是老道士张栩吗!
他应该受了伤,整个人看起来都很虚弱,脸上没什么血色,唇间发暗。
看来,我当时那番话让他进去殡仪馆,多少让他倒了霉。
“……他们没来?”我眼瞳再稍稍一缩,内心就浮现一股子惊疑不定了。
这样一来,领头和杨管事到底去哪儿了?
还是他们在来的途中,出了问题?孙卓提前发现了韩趋?
可我觉得,这不太可能。
真要是这样,孙卓就太神通广大了。
“罗显神,哼。”
张栩先喊我名字,再哼,眼神对我更显得不喜。
我面色没什么改变。
大抵是孙卓又添油加醋的描绘了一些东西。
毕竟,当时他在女道士面前演了一出好戏,肯定会利用。
“我还是想见见韩长老,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见一面孙卓。”我同张栩对视,并说道。
“哦?”张栩倒是一顿,又说:“你想通了?不过,你表哥孙卓是什么身份,你又是什么地位?你先前所做的事情,太过让他失望,他不会想见你的,未免你死缠烂打,我倒是可以命人通报。”
“至于韩长老那里,他的确也想见你,我们都想知道,韩趋师侄去哪儿了,你将他带出,可并没有送回监管道场!”
张栩的语气,逐渐变得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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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