椛萤掩嘴轻笑,同样端起杯子,抿了一口。
同老板又闲聊了几句,我才道明意图,问起了附近有没有一个叫做赤鬼村的村子。
顿时,老板眼睛睁大了不少,小心翼翼四扫周围,才嘀咕了一句:“小伙子,那地方,可不兴去啊。”m.jcjjwx.com
我当即就听出来了苗头,不消多问,老板就倒豆子地说出来了一大堆话。
的确,五龙镇往西有个村子,就叫做赤鬼村,只不过,二十年前那里就成了空村,里头曾经发生过一桩惨案,死了相当多的人,事后活着的人,基本都离开村子,没有再回去过。
这么多年过去了,大家有时候茶前饭后还会聊起来赤鬼村的噱头,不过,却没有人到过那地方,都说村外的路,长了一片鬼林子,惑人心魄。
不光如此,就算到那鬼林子的路都无人找到,外边儿的乡路上,无人会提赤鬼村,就当那地方不存在。
语罢,老板滋了一口酒,说:“小伙子,现在年轻人都追求刺激,我看你这像是道袍,这两天,我们这儿有个开直播的小伙子,弄了几个人装僵尸,怪吓人的,他弄了身道袍去追,嗐,结果半夜遇到真道士了,那几个装僵尸的被打得可不轻,肋骨都断了好几条。”
“你要是想去赤鬼村博眼球,那可就半只脚踏进了不归路。”
说着,老板便起了身,又去招呼新的客人。
我饮尽了杯中酒,吃了点儿东西,买单后,才带着椛萤和余秀离开。
再寻了几个路人,用的就是椛萤的套路,直接拿钱买消息问话,有的人眼神古怪看我们,摆手拒绝着走远,也有的人零零散散说出来一些东西。
最后我们将打探到的信息归类在一起,做出了一个总结。
赤鬼村当年发生的惨案,是婚礼上出现的,听说是一大户人家的少爷,非要娶一名声极差,嫁过好几次人的寡女,少爷家族里头自然是不同意,不过,那少爷就硬扛了家中所有意见,非要娶妻。
因此,那家人和那少爷断绝了关系,可成婚之日当晚,几个流窜作案的匪徒进了村子。
匪徒臭名昭著,手中犯的尽是奸淫抢劫的大案,被通缉了很久,都没抓到人。
他们进了寡女和少爷的婚房,绑了寡女,想要当着少爷的面凌辱她,那少爷凶狠啊,一口咬掉了其中一个匪徒的耳朵,结果可想而知,少爷惨被杀死,寡女崩溃了,宁死不从,那几个劫匪,就疯了一样往人身上扎刀子,把人都快扎成刺猬了。
再之后,他们将人尸体掩埋进后院,又在寡女家里吃喝,直至次日,再在村中流窜,杀了两家人,抢了不少钱。
当他们想要离开村子的时候,却发现走不出村了。
村口弥漫着漫天大雾,怎么走,都会回到牌楼下边儿。
他们耳边一直听到那少爷的惨叫,以及寡女的哭泣。
人明明死了,还被埋了,这明显就是闹了鬼,几人都被吓得尿裤子。
正逢时,有一道士进了村,勒令他们出村自首,牌楼下果真显出一条出村路。
几人仓皇而逃,这传闻就从此留了下来。
而后赤鬼村还发生了很多祸事,就是此后离开村子的人所说的了。
那道士要收服寡女,却被山上突来的大鬼重伤,而寡女凶厉无比,杀了不少人。
被杀的人,当年逼着寡女反复嫁人,收取了不少钱财。
道士无法力挽狂澜,却拼尽浑身解数,将残存的村民聚拢一起,离开了赤鬼村。
再之后,赤鬼村就没有人进去过了。
流言蜚语的日渐增加,让警方也派遣过人手,还是不了了之。
过了一些年头,那个大户人家捐了大笔款项,在赤鬼村外的乡路上修了不少房子让人住。
听说,是给自家少爷积阴德。
……
路灯下,我,椛萤,余秀的影子被拉得老长。
这些消息,都是我们刚打探出来,余秀全都耳闻,她却没有丝毫反应。
椛萤脸色稍苍白,一直看着余秀,眼中格外心疼。
我心情是沉重的,余秀的遭遇,让我觉得不只是简单的可怜,简直是无妄之灾。
新婚夜,丈夫和自己先后遇害。
可同样,我又知道,这恐怕是必然要发生的事情……
八败寡妇,注定了这一生悲剧。
我还稍稍松了口气,就是关于老秦头。
我一致认为,老秦头取走了吕阚的命,很有可能杀了吕阚,他控制了余秀,更有可能将余秀炼制成了八败寡妇。
现在看来,完全不是那样!
甚至我认为,老秦头可能就是最后的压轴人。
乡路上的房子是老秦头暗中指使那大户人家修建的,吕阚和余秀都被他带走。
不让外人进村,是避免外人被害,村内无鬼能出,亦然是一种控制方式。
毕竟,赤鬼要余秀,又被老秦头带走余秀主要魂魄,那鬼东西,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还有,这就又面对了一个难关……早就存在,我们却一时半会儿没想到的难关。
余秀回到赤鬼村,是能魂魄复原了,可承受自身恶念不说,还要面对赤鬼……
阴差阳错,赤鬼让她彻底成为八败寡妇,她还是要成为赤鬼囊中之物?
我思绪愈渐深沉,不知道椛萤有没有想到这些东西,我认为十有八九,赤鬼对余秀是不怀好意的。
这件事情必然得有个解决措施。
否则余秀再出什么问题,我对不住她,更对不住吕阚。
“谁?”忽然,椛萤警惕看向一个方向,一道黑影从那方位迅速窜来,没入椛萤脚下影子。
她足够警惕,随时都用荻鼠探查周围情况。
又一道人影,朝着我们这边儿走来。www.jcjjwx.com
入目所视,他同样穿着一身道袍,不过,道袍呈现青色。
高大的身材,肌肉坚实,将道袍撑起好看的轮廓。
干净利落的短发,五官坚韧,皮肤呈现古铜色。
他腰间悬着一柄青铜剑,挂着一排桃木剑,另一侧,又束着一把拂尘。
椛萤顿时变得警觉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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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