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他想生吞活剥的,只是老龚和江邝上身的两人而已。
我稍沉默,本来想说些什么,最后闭口不言了。
黑城寺,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我不清楚,如今还有这样的地方,着实让人心惊肉跳。
只是,我现在得救我爸走,我妈还在外边儿的鼠洞里等着,眼前的情况,并不容许我节外生枝。
老龚同样没有要放人的意思。
他抑扬顿挫的哼着调子,阴森的环境里,时而夹杂着一句身中生的白如玉,开掌倚在盆边上,难以让人旖旎,只会觉得更怪异悚人。
经过了很多道门。
有的门上扑来了人,有的却只有里边儿发出来低沉的哀嚎。
这条通道太深了,我感觉,早已进入那片连绵山丘的下方。
终于,当通道到了尽头,再弯折进入另一条道时,一股怪异的臭味扑面而来,很快我就分辨出来,是尸臭,让人作呕。
只不过,这条道光线要亮堂的多,两侧的有不少房间,都没有门,内里有一些架子类的器物,旁边儿墙上则挂着很多细小的刀片。
明面干净,臭味却是从这些房间来的……
“别多看了爷,看了生事端,还有一段距离,就找着老爷了。”老龚搡了我一把。
显然,他知道我爸的确切位置了!
深呼吸,再度保持镇定,继续随着老龚往前走。
到了这一条通道末端的时候,瞧见一房间,中央一个长桌,上边儿躺着一女子。
她双手双脚被绑在桌四角,双目黯淡无光,看上去不到二十岁,却好似惨遭折磨,不成人形。
老龚闷不作声,居然继续往前走了。
这就分外怪异,要知道,平日里的老龚,就算是女鬼,都会上前怜惜一二,见了活着的女子,反倒是不敢上前?
再次一个弯折,进入了第三条通道,这条通道便歪歪扭扭得多。
甚至我听到了唔囔的说话声,语速很快,依旧是听不懂的话语。
老龚上身那人,脸色微变,他对我使了个眼色,钻进了这条通道第一个房间里。
我入内后,老龚和江邝上身的两人,同样钻了进来。
这屋内光线就很晦暗,而且各式各样的器物很多,人藏进来了后,身影就被完全隐匿了。
几分钟后,鱼贯而过十余人。
因为光线问题,我不太能看清他们的衣着长相。
却能瞧见,他们手里倒是提着不少东西,能闻到肉菜的香味。
很快他们通过了,老龚却对我微微摇头,意思很明确,还不能动身。
隐隐约约,还听到了声音,似是女子啜泣,丝丝缕缕,让人心烦意乱。九城文学
时间过了很久,那声音停止后,那群人并没有回来。
再过了相仿的时间,他们再鱼贯走过这门前,手中提着的篮子,并没有再散发出肉菜味儿。
我若有所思,这地方关押那么多人,有人送饭才正常。
终于,当脚步声完全消失下来,老龚才领路,带着我和“江邝”继续往前走。
老龚的神态不好看,阴晴不定,眼中似还有杀机。
这第三条通道走完了,说实话,我感觉已经很远很远了,这地牢的范围,大得惊人!
最末端的房间上了三把锁,并且这旁侧还有一条台阶,笔直往上!
另一侧,应该是第四条通道的方位,是一道严丝合缝的门,封闭到连一只蚂蚁都钻不出来的程度。
“这地方出去,就是黑城寺中哇,去不得。”
老龚一边嘀咕着,一边说:“爷,你进去了,我和小江子给您望风,老爷就在里边儿。”
随着咔嚓的声响,三把锁全都开了。
我推门入内,光线分外黯淡,难以视物。
门再度闭合,却又传来咔嚓声,居然是合上了锁!
心突突狂跳,不过,老龚办事我放心,不怕他会将我锁在这里,他锁门,恐怕是怕还会有人突然从台阶上下来,那他和江邝站在那里,还能掩饰,若门是开锁的状态,就百口莫辩了。www.jcjjwx.com
一时半会儿,视线并没有习惯这里的环境,还是因为太黑了。
我只能摸出来手机,开了电筒,光源散开,入目所视,便是个极为宽阔的房间,房间中间,被一道铁栅栏封闭,铁栅栏……居然没有门?
这更像是一个屋中囚牢!
那囚牢里有一张石床,静静的躺着一人。
我走了过去,到了铁栅栏前头,近距离看,便看清了那人的模样。
他太削瘦,脸颊深深窝下去,太阳穴高高鼓起来,眼眶更为深邃,鼻梁高挺。蓬乱的头发就像是一个鸡窝,身上的衣服很脏,却有另一股说不出的整洁感。
对,是气场整洁!
四十多岁的年纪,刚好是男人最为刚硬的几年,他却苍老得像是五六十岁的老头。
外貌上,已经很难看出我和他相似了。
毕竟,他关押在这里很煎熬,更看不出来他和罗家那些人相似!
根本不是他们的血脉,自然没有相似的道理!
我却还认得他……
“爸……”我颤巍巍地喊了一声。
我爸没有动,依旧静静地躺着。
呼吸略粗重,我再低声喊了一句:“爸!”
忽然间,他睁开了眼,直挺挺地坐了起来。
他动作很机械,甚至还有种死板的感觉。
下床,走到我身前。
随着他靠近,一股恶臭难闻的味道扑鼻,他木然的双眼,更没有什么情绪。
于我来说,我却觉得内心颤栗煎熬。
下一秒,异变突生!
他的手居然快若闪电,探出栅栏一般的牢笼,竟然死死地掐着我脖子!
削瘦的指骨,宛若钢钳,脖子顿时一股火辣辣的疼痛!
我才清醒反应过来,他现在的神志是失常的,是个疯子!
强忍着窒息,我快速摸出雌一玉简,朝着他脸上照去!
脖子的紧缚骤然消失,我爸面容显得十分痛苦,双手猛地抱着自己的头,手指都快掐进脑袋里了。
他双目圆睁,不停地发出低吼声。
我大口大口地喘气儿,心头却紧张万分。
明明经历那么多事情,几乎可以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这关口,我却依旧压制不住内心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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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