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想说,绝对不能让魏有明出来。
虽说他们不知道,但对我来说,魏有明是个极大极大的威胁!
但另一个念头,涌上了我脑海!
或许……这也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魏有明是知道我底细的,他留在监管道场,就是一种潜在威胁!
他逃了……我的秘密,也就安全了……
而且,即便是魏有明找到我,他也杀不了我!
某种程度上来说,地气就是一张最强力的护身符。
至少,在绝对实力不够的时候,没人能杀我!
只是,我一旦暴露,就会陷入死局。九城文学
因此,我的话咽了回去。
报应鬼已经知道我的存在了,他离开监管道场后,应该也会来找我。
我尽快离开监管道场,也没问题。
张栩半晌没吭声。
丝焉稍稍侧身,屈膝行礼。
“师叔保重。”
语罢,丝焉往外走去。
张栩看了我和椛祈一眼,同韩鲊子抱拳后,一样转身往外。
我与椛祈,一样对韩鲊子行礼,才随后出后殿。
鬼使神差的,我回头又看了韩鲊子一眼。
却从他身上,看到了一种说不出的情绪。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心慌意乱。
出后殿,离开前边儿的道观,走出大门时,门口,又遇到了一个人。
此人面生,就是个普通的绿袍道士。
他先冲着张栩和丝焉行礼后,才看向我。
“孙卓师兄,托我带给阁下一句话。”
“虽说你无情无义,但他始终多念及一丝情分,希望你好自为之,道场事务繁多,他作为候选,必然要跟着长老一起处理。”
“等他解决完一切事宜,还是会找你一次,若你依旧执迷不悟,他就不能再任由你胡作非为了!”
绿袍道士这一番话掷地有声。
张栩和丝焉都瞥了我一眼,显然,他们对此觉得很冷淡,并无异议。
于我来说,这番冠冕堂皇的话下边儿,就是孙卓对我的警告!
只是他越这样“咆哮”,反倒是代表自己无能为力。
“你也带一句话给他吧,人在做,天在看。”
说完,我径直往前走去,椛祈赶紧跟上我。
下山自无需多提。
等走到山脚时,残阳隐没在天边,夜幕逐渐降临了。
我将韩鲊子给的包袱递给了椛祈,椛祈将其打开后,里边儿两样东西,一块表,以及一条布带。
隐约能看见,那布带里头别满了细针。
表应该是杨管事的,针是领头的攻击手段之一。
椛祈蹲身下来,将两样东西平放在地上。
紧接着,她摸出来了两枚竹编老鼠,口中低喃,念念有词。
忽地,她手指在两枚竹编老鼠嘴尖划过。
竹编老鼠微颤,逐渐变得漆黑起来。
椛祈的影子,稍稍变得细长,她的脸上,竟也有着薄薄绒毛,和椛萤透着一股神似。
她盯着荻鼠,荻鼠再一颤,一只附着在那手表上,另一只则附着在布带上。
几分钟后,那两样东西消失不见,像是被荻鼠吸附进了身体。
嗖的一声轻响,两只荻鼠快速朝着一个方向跑去。
“成功了!跟上它们!不能跟丢哦!我收不回来!”椛祈惊喜的喊了一声。
我:“……”
椛祈的荻术,的确完全比不上椛萤。
椛萤不但能如臂挥指的使用荻鼠,甚至还能开车的时候寻踪。
结果椛祈放出去了荻鼠,都收不回来……
张栩脸色微沉,沉声道:“丝焉师侄,我跟过去。”
丝焉点点头。
张栩纵身追出,他速度极快,跟着那两只荻鼠隐没在了夜色中。
椛祈微微握拳,还是显得很兴奋。
“嗐……”
“有那啥,没那啥……”
小声嘀咕的话音,隐约入耳。
我低头瞥了一眼夜壶,老龚钻出来半个脑袋,他瞟过椛祈一眼,目光又落至丝焉身上。
“什么那啥没那啥?”椛祈诧异的看了一眼老龚。
老龚干巴巴的咳了两嗓子,倒是没吭声。
“走吧。”丝焉淡淡说。
而后,丝焉便在前头带路,我和椛祈则紧跟着她。
开始,我还疑惑为什么张栩跑出去那么远,丝焉还能跟得上。
之后我才注意到,丝焉会注意沿途的情况。
或是地面贴着一道符,或是划过一道印记。
我们经过安静的街道,人声鼎沸的夜市,又穿过车水马龙的街道。
夜色越来越深,我们追的路也越来越远。
终于,当丝焉停顿下脚步时,眼前是一条极为老旧的街道。
这街道,还稍有眼熟,好像我来过一样。
下一刻,我瞳孔微缩,顿时记忆涌现上来。
此前,杨管事叫了一个司机老褚,不就将我们接来了这里?
他那个疯掉的大哥杨鬼金,就住在这条街中!
杨管事和领头,居然在此处?
“记号断了。”丝焉忽然说了句。
接着,她摸出来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我自然没出声打断。
可很快,丝焉手就放了下来。www.jcjjwx.com
“联系不上,出事了。”她语气都稍沉。
我微眯着眼,内心思索。
跟到这里,失去了张栩沿途留下的记号,张栩是遇到什么状况了?
一个青袍道士,实力是足够强劲的,能有什么危险,让他失去给我们留记号的时间?
这里的危险,是否就是让领头,以及杨管事失联的原因?
“我知道这里,去一个地方问问。”
思绪落定,我沉声开口。
“你知道?”丝焉稍有诧异。
我嗯了一声,径直往前走去。
街道隐约陌生了,不过走了一会儿,记忆就浮现的更多。
很快,我们就到了杨鬼金家门外。
一辆漆面陈旧的面包车停在路旁。
老褚虽说是个普通人,但是,能照顾杨鬼金那么长时间,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本事在身上的。
领头和杨管事在这里出事儿了,他怎么也能知道一点点原因。
椛祈则四下张望,对什么都显得很好奇。
笃笃敲了敲门,院内一时很安静,没什么反应。
大约等了两分钟,我正准备又敲门。
忽地,门开了。
矮胖矮胖的中年男人,嘴角一颗大痣,不正是老褚吗?
老褚耷拉着脸,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
“嗯?”下一秒,老褚就清醒过来似的,冷眼盯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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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