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不知何时停下，留下了满目疮痍的小山村。
“在下狄江，见过前辈。”
一名满身是血的道士快步走了过来，一脸恭敬的行礼，同时，目光中有些疑惑。
遍寻脑海中的记忆，并未发现有与苏牧对的上的人物。
按理说，这样厉害的人物不可能是籍籍无名之辈。
苏牧只是微微点头。
“还不知道前辈是道盟哪位……”
狄江小声的询问，有些疑惑。
“我不是道盟的。”
苏牧淡淡的回道。
狄江微微一呆，显然没想到对方竟然不是‘一气道盟’的。
“叔叔，你为什么不能来早一些？”
有孩童稚嫩的声音响起，声音带着一股难言的悲伤。
苏牧不自觉的垂下眼眸，好一会，才看向对方。
问话的是一名小女孩，穿着破烂，此刻正无声的抱着被啃食半边母亲的尸体，那双灵动的眼神带着一抹死寂的茫然。www.jcjjwx.com
小女孩就这样，看着自己。
似在询问，又似乎带着质问。
看着对方那本是灵动却又显得冷寂的眼神，苏牧愣了愣。
又看着小女孩身边的尸体
一时无言。
“抱歉。”
他苦笑。
“叔叔又没做错什么。”
小女孩低下头，只是神情却显得很低落。
苏牧手不自觉的摩擦着剑柄，心神并不平静。
“这一切……都是妖怪的错。”
忽然，小女孩抬头，那眼眸深处，夹杂的是刺骨的仇恨。
“这世界上的妖都该死。”
小女孩咬着牙。
苏牧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看着躺在地上的尸体，嘴唇嗫喏了一下，最终保持沉默。
在这人与妖相争的年代，仇恨早已深入两者的骨子里，这种仇恨是一代代人，一代代妖累积下来的。
这是难以言诉的仇恨。
这是一种‘势’。
天下的大势。
手指不自觉的摩擦着剑柄，感受着剑身的冰冷，他的眼神有些迷茫。
这种天下大势，真的是人力能够改变的。
记得，第一次与涂山红红见面时，对方就曾对自己有过询问：“作为人类，你对妖是如何看待的。”
自己只是回答；妖也好，人也好，都是生存在这个世界的生物。
他的回答，并没有代表人类的方面。
或者说，只是避开了问题，根本没有正面回应。
之前，他并不曾在意涂山红红询问的这个问题，但，现在，看着眼前的场景，苏牧不得不承认，以个人之力，如何能够改变的了这天下大势。
想要创造一个人与妖和平共处的时代，想要创造这个时代，真的能够实现吗？
脑海中一下子浮现了未来的场景。
似乎已经看到了涂山红红以一人，独自面对整个天下。
这极有可能是会发生的。
突然有些迷茫了。
就算以一人之力能够压制人与妖，但这种千百年来累积的仇恨能够压制住吗？
感觉自己的心有些乱了。
“叔叔，你怎么了？”
小女孩抬头，有些担心突然安静下来的少年。
蓦然惊醒。
看着眼前的小女孩，苏牧微微蹲下身子。
“恨妖吗？”
小女孩重重点了点头，眼中夹杂着是深沉的仇恨。
手轻轻抚着少女的脑袋，苏牧的心情有些复杂，带着几分苦笑道：“若是妖怪，也有好的呢？还恨吗？”
“妖怪都是坏的，没有好的。”
女孩捏着拳头，很是认真。
小女孩的经历，是一生都无法治愈的。
苏牧沉默
似乎感受到世界所存在的冥冥中的恶意，想要改变这个世界，那么，你所要承受的，将比你想象中要严重的多。
不可承受之重。
那是自己这个普通人能够承受的住的吗？
手指轻轻滑过剑柄，轻轻的摩擦。m.jcjjwx.com
眼眸一下子变的坚定。
纵然不可承受之重，自己都要尝试一下。
…………
ps：今天第二章，今天还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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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