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了心头的一桩事,苏梅婷走出大门,脚步都是轻快的。

  苏以像是感染了她的高兴,一蹦一跳,如果有个小尾巴,都快翘上天了。

  如果不是小芦荟提醒她,她都要把金元玲的事情抛在脑后啦。

  很快,她将金元玲的事情跟苏梅婷说了。

  苏梅婷脑洞发散,开始合理推测。

  金元玲多年无子,蓝婆子好像已经放弃催生,改而想将张宝阳过继到张友才名下。

  如果说蓝婆子下的东西是给金元玲的补药,她是万万不信的。

  有什么补药,需要背着金元玲下?

  再结合金元玲久病未愈的身体,苏梅婷心里有了可怕的猜想。

  她其实并不想往坏处想,可她自己本身的经历,实在没办法不这样猜测。

  “妈妈,我们要回去再和金阿姨说吗?”

  苏梅婷思绪有些乱,想了下还是摇头。

  “不,我们先回家去。”

  如果过去和金元玲说,她该怎么说?www.jcjjwx.com

  说蓝婆子想下药害她?

  苏梅婷直接否定这个想法。

  她根本没有证据,贸然提出来,说不准还会被蓝婆子倒打一耙。

  苏梅婷心里压着这件事,一路上脸色都不大好看。

  她当然也可以干看着什么都不管,只是心里过不去这个坎。

  小团子没心没肺,她也没有深想,和小芦荟聊着天,很快将这件事忘在脑后。

  回到了盖桥大队,走到村口,她抬头说道:“妈妈,我们去看爷爷吧。”

  她口中的“爷爷”当然是陈老爷子了。

  老爷子出院许久,身体竟然一日一日见好,比住院之前还健朗。

  这自然是小芦荟给的凝珠的功劳,只是大家都心照不宣没有提起来。

  苏梅婷突然想到老爷子之前家里是做药膳的,偶然提起时常有人上门求方调理身体。

  她牵着苏以往老爷子家中过去,路遇田秀华,看到她,忍不住说着酸话:“一天到晚都往老陈头家中跑,不知道还以为老陈头是你爹呢!”

  苏梅婷看她的眼神很冷淡,就像是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

  她带着苏以走进陈老爷子家中,叶大娘正在炸细环饼,屋子飘着让人嘴馋的香味。

  细环饼是江淮这边特有的吃食,得用精面粉拉出细面,环在手里一圈又一圈,放进锅里炸。

  炸出来的细环饼又香又酥,好吃极了。

  就是这种吃食耗油,这边的人都不大做。

  看见她带着苏以过来,叶大娘连忙招呼她们过去吃。

  苏梅婷没吃,倒是给苏以拿了一个啃。

  “大爷在吗?”

  “在呢,就在屋里看书。”

  陈老爷子藏了两本书,总共也就两本,十几年翻来覆去地看。

  苏梅婷敲敲门,走了进去。

  看到她们,老爷子连忙放下书,乐呵呵笑了声:“不是去卖头绳了吗?怎么有空过来?”九城文学

  苏梅婷坐在他身边,跟他说了金元玲的情况,就连怀疑蓝婆子给她下药的猜测,也委婉提了几句。

  陈老爷子经历过风风雨雨,见过比蓝婆子更毒的人,对苏梅婷的猜测,并没有难以置信。

  他拢起眉头说道:“你想帮她?”

  苏梅婷坦然点头,“就算玲姐没有打算给我和毛线加工厂牵线,我也会想帮她,她人不错。不过这事儿只是我的猜测,具体如何并不清楚。”

  陈老爷子不置可否,只是问:“你想怎么做?”

  “大爷,您家里以前是做药膳的,我想拜托您配个方子,用药膳代替燕窝,让她不再继续吃燕窝,绝了她婆婆下药的路。”

  老爷子沉着脸摇头,“不在燕窝下,在药膳里头下也是一样的。”

  苏梅婷说道:“这个我自然有办法。”

  老爷子心中其实并不愿意再碰药膳,但是苏梅婷提起,他却不能不帮。

  他琢磨片刻,问了苏梅婷一些关于金元玲的基本情况,最后还是给她写了方子。

  方子里有当归、熟地、白芍等一些温补的药材,苏梅婷看不懂,换一个懂医理的人来就知道,这些搭配都很巧妙,旁边注着药性,还写着数量和搭配方法。

  至于做什么样的菜,并没有固定搭配,老爷子指点了几句,让苏梅婷自己去斟酌。

  苏梅婷得了方子,便收了起来,带着苏以回家去。

  和她一样,去县城卖头绳的张艳芬和苏美丽也回来晚了。

  她们脸色带着疲惫,篮子里还剩了一些头绳。

  张艳芬有些失落:“这次卖得不好,我们跑了好几个地方,都还没卖完。”

  苏梅婷淡定许多,安慰道:“正常的,头绳本来就不是一次性消耗品,这次买了,大多数人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再买。”

  苏美丽夸张地垮着脸,就因为没卖完,她连肉包子都没舍得吃。

  “姑姑,那怎么办呀?难道我们就不做了?”

  难道就没有一样东西可以长久赚钱的?

  苏梅婷上次卖小龙虾,好像也没卖多久。

  苏梅婷笑道:“做,怎么不做?你们先做着,做好了就放着,我们以后不去县城摆摊了。”

  “不摆摊了?那我们怎么卖?”

  苏梅婷笑了笑,“有人想给我们和毛线加工厂牵线,过两天我去找厂长,说不准之后加工厂会跟我们收头绳,就不需要我们自己卖了!”

  张艳芬和苏美丽此刻的感觉,像是被一个巨大的糖果砸了一般,晕晕乎乎的。

  她们,还能和县城的厂合作? 九城文学

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