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孟迫将先前垫的帕子拿起来,上面洇湿了一片水痕。
他稍微往前递了些,好让季重雪看个清楚。
“精元过多,稍碰一下便会流出来,上了药也无用。”
季重雪愣住。
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这个孟迫一本正经的在说什么胡话啊啊啊!有猫饼吗?有猫饼吧!这个小狗崽子能不能稍微害羞一下!脸皮那么厚吗?!而且还不知道给师尊留面子!留他何用!这种话是能随便说的吗?是可以说的吗?!?!九城文学
季重雪心思千回百转,将孟迫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数落了个遍,最终开口时,化为一个“好的”。
阿巴:「主人你这也太怂了吧!」
季重雪冷漠脸:我只是给他孟梨面子罢了。
当日晚,孟迫心知不能与自家师尊同房,心底却又放心不下,便抱来了被褥枕头,在季重雪床边打了地铺。
即使两人的房间仅仅隔着一面墙,他还是担心。
季重雪大抵是真的疲累了,将烛火挑暗之后,几乎立马就睡着。
翻来覆去睡不着的是孟迫,还有隔壁的隔壁,同样睡在地铺上的孟醒之。
区别在于,孟醒之不是自愿睡地铺的。
孟醒之:嘤……
不过他也是心大,兀自委屈了一阵子,还是睡着了。
榻上的凤眼美人儿坐起来,那双眼里丝毫没有困意。
他也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自己的身子竟让孟醒之这傻孩子……开拓了去……
虽说一直逗这孩子是自己不对,之前也的确起了那种念想,可这结果与当初想的一点也不一样。
白柳起身下榻,步伐虚浮的踩在地铺的褥子上,走一步便痛一下,棉絮凹陷又回弹,直到他在孟醒之身边跪坐下身子。
“是我让你瞧见了不干净的东西,这次便让你一回,日后谁上谁下可就不一定了。”他小声道。
随即,脑海中回想起那莽撞又激烈的蚀骨情事,他僵了一下,忽而抿唇勾起一抹妖媚的笑,又道:“再让你一次也不是不行。”
天下俊俏郎君颇多,唯有醒之最合我意。
让那么一两回也无妨。
原本本应熟睡的孟醒之憋不住了,冒死睁开眼,捉住白柳一缕垂下的长发。
“哥哥多让几次好不好?”
他眨了眨眼,温良乖顺的鹿眼黑亮亮的,闪烁着乞求的光,“醒之会好好学的,醒之让哥哥高兴。”
吓呆了的白柳:“???”
——
季重雪睡觉沉得很,也是心大,一开始谁都不防,养下这种催命的坏习惯。
对此,孟迫不赞同,但是并不要求他改。
毕竟这山上一草一木都归他管控着,倒不怕有人对季重雪不利。www.jcjjwx.com
他也不晓得自己留在这是防谁,自己竟趁着师尊熟睡时作起了乱。
季重雪似从不知自己的容貌是如何的,整日没脸没皮疯疯癫癫的,竟教人忽视了他那张好看的脸了。
孟迫趴在他枕边,借着昏黄的火光静静的盯着那张脸。
若是从前,他如何也不会想到自己能有这样一天。
上了师尊的榻,成了师尊的枕边人,可以每日每日的照顾师尊,可以无限靠近师尊。
唯一的遗憾是,师尊竟然未曾真正的与自己亲吻过,那种意识清醒的唇齿相依。
想……亲师尊。
这样算是趁人之危么?可是更过分的都做了哪里差这一个吻呢?
不过师尊脾气怪,若是知晓了恐怕会生气。
几番纠结之下,孟迫抬起季重雪的一只手臂,一吻落到指尖,然后细细密密的往上,直至手腕内侧才停下。
少年跪在榻边,仔细且虔诚的亲吻着美人的手心,榻上的人宛若青莲一般,安静乖顺,毫不设防的睡着。
仿佛一切美好的形容词都能用到他们二人身上。
沈念白进门时瞧见的便是这样一幅场景。
他几不可查的退了一步,气血上涌,瞬间,鼻息间都是浓浓的血腥气。
为何能如此?师徒之间怎能如此!
阿雪败坏伦理纲常,从前是,如今亦是!屡教不改!如何能使得他这个做师尊的安心!
不能……不能,谁都不可以和他一起,没有本君的允许,谁都……
他猛地上前几步,想要将少年拉开,可却看见了那张与自己神似的脸。
这是孟迫?
沈念白怔愣了片刻,心头不知是何滋味。
兜兜转转,结果竟还是如此。
早知这般,自己当初又何必抛下阿雪……
他伸出手想触碰季重雪的脸,手指却穿了过去,沈念白这才惊觉自己是灵体状态。
……可笑,师尊见自己的弟子竟要躲躲藏藏!
他再次看向孟迫,狠狠皱着眉心,挥袖离去。
另外一头,山下客栈中,一袭浅紫衣裙的孟落瞧见沈念白神归,暗中松了口气。
“可瞧见了?”
沈念白无声颔首,一双浅淡的眸子黯淡无光。
孟落“啧”了一声,还没开始数落,沈念白就先开了口,“你将那孽障放了。”
不是疑问,而是陈述。
孟落表情僵了一下,又硬气道:“他已修成人身,总不好一直关着是吧?再说了那是你的业障,你执念深一分,他便强一分,如何怨得了我?”
沈念白啜了口茶,没再回答。
事实就是如此,如果不是因自己执念太深,那孽障也不会存在。
再见阿雪一次,执念便再深一分,孽障愈强,自己的身子便愈是亏损。
况且,本身剥离业障飞升就有违天道,再这般下去……恐怕必死无疑。
孟落敲了敲桌子,“你要待多少时日?”
沈念白摇头,“不知。”
孟落又“啧”了一声,“我与那孩子恐是不好相见,你若是见到了可别提我名字,就当我死了昂!”
毕竟她照顾孟迫这孩子那段时间还算是个温婉少女,再见着恐怕要被毁形象。
沈念白点头,喝尽了杯中的茶。
不能让阿雪再错下去……
再这样下去,师祖的那个预言怕是要成真了。
孽障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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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