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随着她在大门外面待的时间越长,他身上的气压就越低。
心里堵得慌,只想做点什么发泄出来。
他随手把手机扔到桌子上起身,正好看到了走进来的时暖。
四目相对。
他从她的眼里看出了冷漠和疏离,就像一根根的细针扎进了他的眼睛。
而他那双满是疯狂而偏执的眼,也让她心生胆寒。
时暖低头,刚把鞋脱掉,整个人就被男人握住了胳膊,狠狠地拉起。
他拼命地克制着自己的愤怒。
“你去哪了?”
“我去了趟医院。”
“去医院干嘛?”
“去医院当然是看病人。”
“看谁?”
“朋友。”
“我问你是谁?”他的一只手攥住她的下巴,让她不得不看着他。
她被他咄咄逼人的气势弄得很烦躁,但又知道惹了他自己也没什么好果子吃。
只能拿出最大的耐心道:“就是同校的同学。”
“我问你姓名?”
“顾斯,我去见的人是顾斯。”
她忍不住仔细的看着他裹着怒火的黑眸,好似想从里面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听到这个名字,薄宴的瞳孔狠狠地震了震。
“你到底和他什么关系?”他一身戾气的逼近她,眼里带着要杀人的疯狂。
“我说了,朋友。”
“你们什么时候成为朋友了。”
除了那场被她拒绝了的表白,昨晚那场两人根本就没有说一句话的晚宴。
他们两个人根本就没有任何的交集。
或者是,他调查的还不够清楚。
还是,他们瞒着自己私底下偷偷联系上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他的脑子就炸掉了。
“我只给你一次机会,你最好把你们的关系给我解释清楚了。”m.jcjjwx.com
她都要烦死了,只想和他大吵一架。
可她不敢。
她怕他,不敢惹怒他,只能耐着性子解释。
“就是很普通的朋友。”
“你在撒谎,时暖,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是不是还想着离开我,就像上次一样。”
他的眼底突然一片猩红,大手狠狠地攥住她娇小的下巴,吃人一般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说!我给我说!你是不是还想离开我,嗯?你为什么总是想离开我。我对你不够好吗?嗯?你说,你说!”
疼痛传来,时暖本能的用手握住他的手想要扯开。
他更紧地攥住她的下巴,“你就是想离开我,想背叛我。”
他强大冰冷的气场罩着她,以莫须有的罪名判了她的罪。
而她反驳不了,连他的手都扯不开。
顷刻间,铺天盖地的耻辱、委屈和疼痛如奔涌呼啸的潮水,将渺小的她彻彻底底的淹没了。
她就像是溺水了,呼吸困难,眼底通红,泪水控制不住的流。
“对对,我就是要离开你!就是要离开你!”
她拼尽了所有的力气推开了他,彻彻底底的崩溃了。
“因为你就是个疯子,变态,神经病!薄宴,你骗了我,骗了我的感情。我爱的一直都是那个温文尔雅,体贴温柔的薄宴,而不是你,根本就不是你!”
像是有一把刀直直的插进了他的心脏。
巨大的痛苦攫取了他的呼吸和思考。
果然,和他想的一样。
他的瞳孔急剧放大,薄唇轻颤。
他再次逼近她,“你说什么?你爱的是谁?是谁?”
“不是你,根本就不是你。”
时暖后退了两步,直到身体靠到了墙壁上,才停了下来。
拼命地摇着头,“你骗了我,你骗了我,你为什么要骗我?你为什么要毁了我?”
她的生活原本很平静,很规律的,努力学习,努力练舞,进舞蹈团,完成自己的理想,光鲜亮丽的过一生。
哪怕是进不了了,最差最差,她也可以回老家,和她的父母一样,当老师,守着他们,安稳度日。
可他处心积虑的出现在她的生命里,处心积虑的让她爱上了他。
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他甚至连爱人的能力都没有。
她就是他要驯服的宠物,和驯服一匹烈马,一只猎狗,没有任何的区别。
她看着靠近她的薄宴,高大的身体罩住了她,也遮挡住了她能看到的所有的光。
再也控制不住了。
“你为什么就不能放过我?你放过我好不好?你放过我吧。”
她握住他的衣服,哀求着。
哪怕他不是他,哪怕他伤她到这个地步,她依旧没办法恨他,不想恨他。
“放过你?”他的双手攥住她的手腕,然后把她拉到自己的面前,“我这辈子都不可能放过你。时暖,这是你逼我的,是你逼我的。
你怎么就不乖呢?明明我可以不把你关起来的,可你总想着离开我。”
受伤、痛苦和癫狂在他的眼底交织着,一张英俊如妖孽的满是哀伤和脆弱。
“这都是你自找的,是你不珍惜,是你逼我的。”
他喃喃自语,“关起来就好了,这样你就不会再耍心机了。”
说完,拉着她就往楼梯的方向走。
灭顶的恐惧袭来。
时暖第一个念头就是他要把自己关到笼子里,就像关一只鸟一样。
“不要!不要,薄宴,不要这样对我。”
她还要参加比赛,她要跳舞,她还有理想,还有大好的人生。
不可以这样对她,不可以。
“我错了薄宴,阿……阿宴,你放过我,原谅我这次。”
他都充耳不闻,看她拒绝的太厉害,另一只手搂住她的腰,把她往怀里带。
她瞅准机会,一口咬在了他的手腕上。
血液渗出。九城文学
薄宴痛的闷哼一声,手控制不住的松开了。
时暖转身,就朝着外面跑去。
她要逃走。
一定要逃走。
这次说什么都要逃走!
九城文学
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