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基本上都不怎么说话,戴着口罩看不到神情,整个人透着冷意。
时暖一个人自说自话就有些尴尬了。
她只好拿起水杯,像个乖宝宝似的,双手捧着杯子喝水,避免让场面更加尴尬。
幸好修车的年轻人来的很快,拿着一张单子递给时暖,“我看了一下,车龄比较长,大毛病没有,但小毛病挺多的。要不要放在这里我给你修修。”
时暖接过单子刚要看,就被一只漂亮的手拿走了。
薄宴扫了一眼单子,明明姿态温和,却带着一股在下达命令的压迫感,“开过来就是要修的,修好一点,到时候我们来开。”
“得嘞,我优先处理,下午就开始修。”
时暖看他们就这样决定了,起身,忍不住问道:“不过,大概要花多少钱呀?”
她总觉得这样的店,一看就很贵。
年轻人看了一眼薄宴,又看了看时暖道:“子安是我们这里的大客户,超级vip,他介绍过来的朋友会享受最低的折扣的,放心吧,最好的服务,最优的价格。”
事情已经这样了,时暖只好硬着头皮应了声好,“那就麻烦你了。”
年轻人离开了。
薄宴看着她道:“那我们也走吧。”
时暖应了声好。
感觉这东西挺奇怪的,进来的时候她还觉得两人相处融洽,可出来的时候,他对自己已经很冷漠了。
他对自己爱答不理的,自己自然也不会自讨没趣。
时暖看了看不远处的公交站道:“那我就先回学校了,修车的事麻烦你了。”
她的情绪还好,可姿态却是显而易见的冷漠和疏离。
薄宴不知道她为什么又变成这样了,不解地问,“你生气了?为什么生气?”
时暖瞬间就噎住了。
她觉得他肯定是故意让自己难堪的,可偏偏他的那双眸却出乎意料的认真。
她只好耐着性子道:“我没有生气,就是我下午还有事,要回学校了。”
“哦。”薄宴应了一声。
就这样吗?果然,人家大概是没看上自己,没打算下一步发展了。
时暖心底的小人有些郁闷的叹了口气。
不过没事,天涯何处无芳草,这个拜拜,下一个更乖。www.jcjjwx.com
时暖强忍住盘旋在心底的失落,看了看驶过来的公交车,握了握包包地带子道:“不说了,公交车到了,我先走了,拜拜。”
她也不等男人说话,转身就朝着公交站台跑去。
这个点,车还是挺空的。
她头也不回的上了车,从包包里找出公交卡,正要刷,腰肢就被抱住了,一股大力袭来。
她刚要喊,脚就离了地,被抱下了车。
“你干什么?有病呀。”她愤怒地大骂,稳住身子回头,就撞进了男人那双复杂而阴沉的眸。
强大的气场压了下去,她瞬间害怕的禁了声。
“我叫了你好几遍,你都没搭理我。”薄宴总觉得,这个女人简直是无时无刻的都在挑战他的底线。
他好听的嗓音低沉着,蕴着愤怒,执拗,又蕴着几丝委屈。
直接打在了时暖的心坎上。
她几乎本能的出口解释道:“我没听到,不好意思。”
他抱着她的手这才松了松,声音柔了下来,“我说我送你。”
他身上好闻的清冽的气息,带着他微微失去了节奏的心跳声离开了,反而让她有些舍不得。
薄宴没给她再说话的机会,拉着她的手就往自己车的方向走。
那只漂亮好看的手一如她想象的温暖,干燥,就那样顺其自然的裹住了自己的手。
她的心跳瞬间就失去了节奏,彩霞一般的红晕在她的耳朵,脖颈铺开。
她微微的咬了咬唇,看着他拥有着优美曲线的背影,傻傻的跟着他往前走着。
直到上了他的副驾驶,她才反应了过来,忍不住侧目,看着男人的侧脸。
薄宴表面一片平静,可身体里早已有了巨大的变化。
从来没有过得澎湃的感受冲击着他的心房上的那把锁,让他惶恐不安,又让他兴奋不已。
他甚至都不敢回头看她,好像只要看一眼,他就会化身为狼,不管不顾的吃掉她。
但他又知道,这样会吓坏她。
可他又不知道,为什么要害怕吓坏她。
两种极端的情绪在脑子里撕扯着。
而她对自己截然不同的态度,也让他倍感煎熬。
他随后拉开衣服的拉链,开了点窗,这才觉得呼吸顺畅多了。
然后一言不发的发动了车子。
时暖看着闷葫芦的他实在是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说他对自己没意思吧,又是带自己来修车,又是要送自己回去的。
说是有意思吧,有什么话都不说,高冷不说,甚至有时候还能感觉到丝缕的不耐烦和排斥。m.jcjjwx.com
窗外的景物慢慢的后退,车上的两人都没有说话。
车子很快就停到了学校门口,两人还是一言不发的坐在座位上。
时暖觉得自己无论对什么事情都是一个很干脆利落的人,她实在是受不了猜来猜去的,还不如直接问他是什么意思,男人的手就放在了她的头发上。
时暖侧目看向他,感受着他指腹落在她头皮上温热微痒的触感。
“头发乱了。”他说完,试探地问道:“我后面还能约你出去玩吗?”
时暖的瞳孔忍不住放大了,浓长卷翘的睫毛,如展翅的蝴蝶,微微地眨了眨。
刚刚退下去的红晕再一次爬上了她的耳垂,她哑着嗓子,娇羞的应了声,“可以的。”
他就笑了,恋恋不舍的把手收了回来。
车里的温度突然节节攀高,气氛瞬间就暧昧了起来。
时暖总觉得这样的环境太危险了,她连忙伸手打开了车门,跳下了车。
突如其来的凉风浇灭了心底窜起的火苗,理智回拢。
她回头看着他笑着冲他摆了摆手,“我先走了。”
薄宴看着她娇小妙曼的背影,透着遮掩不住的喜色渐渐地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放在方向盘的手不由得握紧了。
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疯狂的敲打着,剧烈的疼痛让他的眼底一片猩红。
可他面上却丝毫不显,像是习惯了似的。
他随手摘下口罩,伸手开了窗,拿起烟点燃,深吸了一口。
袅袅白烟下的那张英俊的脸一寸一寸的阴沉了下来,不怒自威的气势在摘下的车舱里形成了一股旋风。
车窗被敲响。
车外的陈一恭敬的喊了声,“薄爷。”然后打开了驾驶座的门。
薄宴下了车,朝着路边已经被司机打开门的迈巴赫走去。
门口,他高大的身影停了下来,薄凉的声音带着淡淡的谑意,“晚上去接时暖,我要和她吃饭。”
陈一复杂的看着俯身上了车的薄宴,恭敬的应了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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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