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他的目光,难免带着几丝犹豫和难堪。
她其实并不习惯装满了监控的房子里,自己所有的一举一动都摊在一个男人面前。
毫无体面和尊严。
但她知道了他的过去,又有点理解他的极端不安,想通过所有能想到的方式去获取安全感。
不能完全的爱,亦不能完全的恨。
爱和恨好似都没有了去处。
时暖微微松了松端着托盘的手,上前,把托盘放到桌子上。九城文学
端出里面的咖啡杯,放到薄宴的面前。
坐在椅子上的薄宴衣服的领子敞开着。
眼镜放在一边,修长的手指间夹着一支烟,微微斜着头看她。
眼里满是凉薄和戏谑,像是在等着她如何辩解。
看她不说话,他一把握住她的手腕,拉了一把,猛地站起来。
在她的腰撞到桌子边的瞬间,另一只手搂住了她的腰。
“是不是很害怕?觉得我很恶心、很变态?”
他的大手握住她的下巴,转过去,让她看着一整墙的照片。
“这里的每一张照片都是我照的,我后悔那个傻子答应你的每件事。
我根本就不愿意你上学,不愿意你跳舞,不愿意你和别人来往,叫你的第一面就想把你关起来,只让你属于我。”
“暖暖,”他的薄唇吻了吻她的脸颊,落在她的嘴角上,“你说这到底是不是爱呀?你告诉我,这是不是爱?
如果不是爱,为什么这世上这么多人,我只对你有这种想法呢。”
此时此刻的时暖依旧不能直视那些照片,每一张,都像是在告诉自己,那个完美的恋人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她当时的娇羞,欢喜,期待,都只是自己的独角戏。
“嗯?为什么不说话?很难回答?”m.jcjjwx.com
他的手用了用力,诉说着他的不满。
“我不知道。”
她不舒服的抬起下巴,看着他的微眯的眼睛。
“这种问题你应该问心理医生。”
他的嘴脸浮起一丝自嘲的笑,“所以你也觉得我有病,是个怪物?”
“有病不代表就是怪物。阿宴,这世上所有的人都或多或少的有着各种心理问题,和无法宣之于口的癖好。
只是当它的存在已经影响了你的判断,或者对他人造成伤害时,我们就要看医生。”
“呵。”他轻笑了一声。
你看,这才是真正的她,牙尖嘴利的。
时暖伸出手握住他的手腕,微微地拉了拉,让自己的下巴稍稍的舒服了一些。
“你也完全误解了我的意思,我一直不能接受的不是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而是你骗了我这种行为。
你在我的眼里也不是什么怪物,”说到这,她的手指不由得抚摸着他的脸道:
“我上次在舞蹈室给你说的话,都是真心的。我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笃定我撒了谎,但阿宴,我用我自己向你发誓,我没有骗你。”
她那双干净的眸子太有诱惑性了,当她很认真的说话的时候,会给人一种真诚到虔诚的感觉。
如果他不是在她身体里放了跟踪器的话,他都要相信了。
只可惜。
可惜了。
他的手握住她的后脑勺,逼近她,双眸似是淬了毒。
可偏偏声音却带着笑意,“你还说你没有撒谎,你呀,最会撒谎了。”
时暖的双眸轻轻地颤了颤,还想说什么的,动了动嘴,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无力感充斥在她的呼吸里,从骨子里慢慢的蔓延出一股子隔绝不了的绝望。
现在只有顾宸能证明她的话了,只可惜,顾宸永远都不会证明的。
毕竟,这就是他的目的。
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和薄宴有什么仇怨呢?
这般的杀人诛心。
“是不是无话可说了?”他的手指捧起她白皙娇嫩的脸,掩住眼底的失望和薄凉,嘴唇落在她的脸颊上。
她终究还是不忍心,提醒道:“你要小心顾宸,他远比你想的了解你。”
“你呀,怎么还不知道呢,这个世界上,唯一能伤害我的人,只有你了。”
哪怕是他确信她骗了自己,可他看她的目光依旧满是痴迷和眷恋。
“那你能帮着找找顾斯吗?婉婉说,在做手术前,他不见了。”
她的喉头一热,虽然知道这个时候提起这件事很不合时宜,但她也找不到比这更好的时候了。
“婉婉帮了我很多,她的要求我没办法拒绝。”
“可他是对你有觊觎之心,暖暖,没有哪个男人会帮自己的情敌。”
“你知道他当不了你的情敌,你一根手指头就能碾死他。”
他显然被她的这句话取悦到了,眼眸里的冷意散了很多。
不过对于顺杆爬的她,他也没想过要轻易松口。
他太想驯服她了,想让她乖,听话,永远都不要再生出离开的心思。
他强大的气场从她的身上撤离,慵懒的坐到椅子上,笑着看着她,“我说过的,我可以答应你,但前提是你要让我开心。”
她就不知道了,怎么会有人把斯文败类演绎的如此理所当然。
她看他,清凌凌的眸子里满是纠结,又带着淡淡的悲哀。
她知道他的意思,正因为知道,才会更觉得可悲。
可她想到薄婉的话,知道对顾斯来说,时间就是一切。
她握了握拳头,起身,从桌子上下来,撩起裙子,就坐到了他的腿上,纤细的胳膊搂上了他的脖子。
还没怎么样,她的脸反而红了,只觉得他的身体烫人的厉害。
让她坐都坐不住了,火急火燎的想起来。
他的大手却顺势摁住了她的身体,手指揉捏着她纤细的腰。
她柔软落在他腿上时,就像是有一股电流顺着腿朝着全身涌起。
他的喉结不自觉的滚动了一下,微微地抬眸,望去。
正好看到她的嘴唇,落在了他的额头上。
“这点事一个吻就足够了。”她双眸泛起了水光,脸颊粉红,整个人就像汁水饱满,惹人采撷的水蜜桃。
薄宴看的口干舌燥,声音瞬间就哑了下来,“一个吻可不够。乖,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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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