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要不是她正为陈言明读书的钱犯愁,而那个时候白老三主动找人上门说亲。
她看白老三家的小吃铺子生意好,她也不可能让她的宝贝儿子答应这门亲事。
现在好了,她这新儿媳家境不错。
他儿子有了沈家这个岳丈支持,接下来读书赶考的钱是再也不用愁了。
对比自己家的欣欣向荣,被他们家退亲的白家可就惨了。
陈寡妇在听到白夭夭被一群士兵接走了,又听到周围那些军中娼j的流言蜚语。
陈寡妇心里暗爽的同时,她还记恨着她带着陈言明来白家退亲那天,白张氏的态度。
她故意带着新儿媳来到白家门外奚落白老三和白张氏。
“呵呵,白老三呐,当初你要是听人劝纳个妾,何至于老来无子,被人说你家断子绝孙啊?
你再宝贝你家闺女,到头来你家闺女还不是成了个娼妇?
当初我儿心软,不忍心白夭夭被人指指点点,又惦记旧情不计较白夭夭失贞,愿意纳白夭夭为妾
你们白家居然不识好歹,竟有脸拒绝他。m.jcjjwx.com
呵呵,现在我算是看明白了。
原来你们白家瞧不上做我们家秀才的妾,是想去军中当万人骑的娼妇啊!
白老三,你可真是教女有方啊!”
陈寡妇站在白家的院门外撑着腰,越骂越爽,越骂越痛快。
当初她为了儿子能读上书,一直对白家老两口卑躬屈膝。
现如今她儿子考上秀才有出息了,她终于可以把从白家老两口那里受的恶气给发泄出来了。
她能不越骂越爽吗?
此刻的陈寡妇满心都是对白家的愤慨,她全然忘了白家老两口这些年在陈言明身上花的钱。
她也忘记了,白家老两口也从未给她气受过。
只是陈寡妇一向好强又要面子,总觉得接受了白家的钱,她就有种低人一等的感觉。
所以无论白家老两口说什么话,她都理解成白家人瞧不起她和她儿子。
随着陈寡妇越骂越大声,白家周围的邻里纷纷跑出来看热闹。
坐在屋子里的白张氏听到陈寡妇的骂声,气地摸着胸口掉眼泪。
“这个丧良心的陈寡妇,亏得我以前对她儿掏心掏肺……没成想,没成想她竟然这么没有良心,竟在此刻落井下石!”
白老三咽不下这口气,但是他一个大男人要是现在走出门跟陈寡妇这个泼妇讲理。
以陈寡妇这种不要脸的性子,他一个不善言辞的大男人必定反被陈寡妇泼脏水。
白家老两口开门做生意,信奉的是和气生财,极少与人结怨。
所以现在即使陈寡妇站在白家门口破口大骂吸引不少人,不过大多数是看热闹,窃窃私语一番,倒是没几个人明目张胆地站在白家门口说闲话。
就在陈寡妇越骂越爽,越骂越大声时,一个唇边长了颗大痣的胖女人喜笑颜开地带着两排士兵走过来。
“诶呀呀,大家是不是都听到白家要有喜事啦,都来白家讨喜酒喝啦!”李媒婆的大嗓门一出,立马盖住了白家门口的窃窃私语。
原本被陈寡妇骂声吸引过来的路人和邻里看到喜气洋洋的李媒婆,忍不住好奇地问道:“李大婶,你这是又保了一桩媒啦?”
那人的话还未说完,其他人就看到跟在李媒婆身后两排扛着大红箱子的士兵。
“是啊是啊,这回我可是说下了一桩天大的喜事!”
李媒婆只要一想到这次她居然给京城的夜王谈下了一桩婚事,虽然只是个妾室,但是这也足够她吹嘘一辈子了。
他们这是边境小城,可能一辈子都见不到京城的大人物,更别说手握重权,未来可能登顶龙椅的那个天潢贵胄。
李媒婆说着,扭着大屁股走到白家的大门前,她抬手正要敲门时。
陈寡妇看情况不对,连忙走上前,伸手一把抓住李媒婆的手,好奇地追问道:“李媒婆,你说的天大的喜事,难不成是有人要娶白家的闺女?”九城文学
“是啊!”李媒婆乐不可支地笑道:“夜王殿下要纳白家的闺女为妾。
啧啧啧,我就说白家的闺女非池中之物,生成那般的花容月貌,肯定会有大出息。
没想到啊,我还真没看走眼,这白家的闺女真是进了夜王府了!”
李媒婆做梦都没想到,她好好地在家待着,突然有两个人高马大的士兵闯进她家。
她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正吓得屁滚尿流,跪地求饶时,不想其中一个士兵突然跟她说,要她保一桩媒。
然后,李媒婆就在稀里糊涂中,莫名其妙地接下了给夜王去白家下聘的任务。
等李媒婆清醒过来,她才反应过来,天上砸了个大馅饼掉她头上了。
她成了夜王的大媒人了!
有了夜王和白家姑娘这桩喜事,日后她就会成为全聊城最火的媒婆。
毕竟谁家的闺女不想嫁入高门,谁家的少年郎不想娶个如花美眷。
而她可是夜王看中的媒婆,全聊城那么多媒婆,为什么夜王不找其他人保媒却找她啊!
还不是她保媒保的好,连夜王都知道她的名声了。
李媒婆越想越开心,全然没有注意到在她说完这番话后,陈寡妇死灰一般的脸。
“夜……夜王……?”陈家到底供养了一个读书人,所以陈寡妇也不是一个没见识的妇人。
她听陈言明谈论过夜王这个人,说他刚愎自用,用兵虽神但是太过专断独行。
虽然陈言明是私底下跟她说的,不过陈寡妇是记住了夜王这个人了。
夜王那是他们这些寻常人想都不敢想的大人物,没想到她瞧不上的前儿媳妇,居然攀上了夜王这根高枝。
想到她刚才还在白家门口奚落白老三和白张氏,陈寡妇脸疼地同时,她更是感受到了一股从未有过的寒气从脚底窜上来。
这时,好事的路人听到李媒婆这话,有人大着胆子地追问:“李媒婆,当真是夜王想纳白家闺女为妾?”
“是啊,李媒婆,你说的可是真的?”
见四周有人不信,李媒婆笑嘻嘻地指着身后士兵扛着大红色箱子的聘礼:“夜王连聘礼都下了,这还能有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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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