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一说放鞭,所有人都不禁替他捏了一把冷汗,因为鲍全安来了,他们都认识鲍全安,背地里他们说鲍全安是老狐狸,但明面上总不好表现出来吧?毕竟都是街里街坊、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现在陆明要当着鲍全安的面放鞭炮庆祝,这不等于是用鞋底去踩鲍全安的脸吗?这让人家的面子往哪儿搁?
因此现场一片鸦雀无声,连拿鞭炮来的那人都自觉十分尴尬,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鲍全安本来怒火中烧,见众人如此,便知道这是因为他们害怕自己,心里就得意起来。
可陆明才不惯着他,这崇明市的老街坊们碍于面子不方便放,他就亲自上阵。
于是陆明接过两挂鞭炮,又从抽烟的李象那里借了火机,这就来到鲍全安的玉石店门口,还朗声对路过的所有人喊道:“诸位街坊,诸位同僚,我陆明刚才切了一块玻璃种阳绿翡翠,现在特别放鞭炮庆祝一下,请大家也跟着沾沾喜气!”
说着陆明点燃了第一挂鞭炮,噼里啪啦的好不热闹,顿时整条街都是喜庆的烟火气息,堪比过小年儿了。
鲍全安则脸上肌肉抽搐不止,但对陆明也毫无办法,谁叫人家确实大赚了一笔钱呢?
想不到陆明欺人太甚,放了一挂鞭还不收手,竟然打算再放一挂。
陆明依然是朗声道:“然后再为了庆祝我第二块原石切爆,我在这里再放一挂鞭炮,这一挂……”
“且慢!”
忽然后面传来一声怒喝,回头一瞧,果然是鲍全安那老狐狸。只见鲍全安在店里一脸怒气地喊道:“你这臭小子,瞎几把放什么鞭呢?第一挂我算你是第一块石头爆了,你牛逼,但是第二块石头你还没切呢,你凭什么放鞭?”
陆明笑了。
“鲍老板此言差矣,放鞭炮是我自己的自由,我想什么时候放就什么时候放,想放几挂就放几挂,你管得着吗?”
“哼,放鞭可以,给我滚远一点,别在我店门口招来晦气!我的店只有切爆的人才能放鞭,你小子不配!”
“哈哈哈哈。”
陆明大笑,随即连人带鞭回到店里,指着那块黄沙皮半明料子道:“鲍老板的意思是,只有这块原石也切爆了,我才有资格在你的店门口放鞭?”
“不错!”
“好,既然你不见黄河不死心,我就让你好好瞧瞧我玉盟盟主的本领。李兄,把砂纸给我拿过来。”
李象递来粗砂纸,陆明和刚才那块黑乌沙皮蒙头料的操作手法一样,开始利用机器手工擦石,这皮壳细腻如沙,擦起来并不费什么功夫,纵使陆明手法不如老师傅们娴熟,但也无伤大雅。
只见短短十分钟后,这块半明料子的皮壳就被陆明擦去了大半,种水极佳,又是一块玻璃种,且除了开窗的部位有一道裂伤,别的再也没有什么裂绺了,可谓翠性上佳。
重要的是,这是一块满绿的艳绿色玻璃种翡翠,色乃一绝,比上一块阳绿色的更棒,要不是前面一半部分有瑕疵,整块翡翠只怕要价值至少三千万人民币,现在只能打个对折了。
饶是如此,这块料子毕竟只花了陆明一百八十万,陆明依然是大赚特赚。但陆明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仿佛这区区一块玻璃种艳绿翡翠只是小玩意,他根本就看不上。
但周围的看客哪里见过这么大的世面?这已经是连续两次切爆了,两次还都是玻璃种,他们皆惊呼:天老爷啊,今天到底是什么大日子,能让我们如此大饱眼福!www.jcjjwx.com
看客们有多惊喜,鲍全安的心里就有多纠结,当原石的皮壳被一点点去处,里面的艳绿色一点点显现,且哪里都不见裂绺或棉絮,哪里都是通透如水一般的玻璃种,鲍全安的脸都扭曲了,心里除了悔恨就是悔恨。
他宁愿自己被人捅一刀,也不愿意被人抢走这块宝贝石头。可石头已经是陆明的了,切出来再好的翡翠也和自己没关系。
只见陆明把石头擦完了,再稍微抛光打磨一下,整块翡翠在自然光下璀璨夺目,透过那纯正的艳绿色,人们仿佛看到了豪宅、名车、美女以及数不尽的山珍海味,春宵一刻……
陆明道:“见者有份,今天我陆明连续两次切爆,在场的所有人每人一千块红包,人人都有份!”
此言一出,刚才那些还不敢欢呼的人现在都爆发了,一个个忙道:“陆老板大气!陆老板大气!”
陆明也是真发钱,反正这店里也就四五十号人,就算外面还有来凑热闹的,十万块红包也就打住了。
但是,这块玻璃种翡翠他可又能再赚一千万啊,钱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一千万能把鲍全安气死。
陆明一边发钱一边让李象去把第二挂鞭放了,李象是个正派人,从没干过这么损人利己的事,但今天他干得开心、干得高兴,陆明这人七分正气三分邪,对朋友十分讲义气,对敌人则毫不留情,李象放鞭的时候一想到鲍全安的表情,就忍不住笑得肚子都疼了。
那么鲍全安最后做了什么呢?
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恼羞成怒地把陆明以及那些看热闹的人轰出去,今天他的店关门打烊了,恕不再接客。
至于陆明,他找到了刚才那位采购师,双方就第二块翡翠的采购展开了讨论,最后定在了一千两百五十万的价位,两笔生意加起来,陆明净赚两千五百万元,当然这笔钱他会申报缴税,大概要缴个大几百万吧,但无所谓,陆明才不会因小失大,依法纳税是他行走江湖的底气。
等告别了采购师,陆明和李象一起去吃了顿饭,期间陆明问李象:“李兄,今天第一次参与了赌石,感觉怎么样?是不是非常刺激?”九城文学
李象带着些许不好意思微笑道确实,这赌石一下子就是几百上千万,确实刺激。
陆明也笑道:“这就是所谓的一刀涨、一刀切,一刀麻布批在身啊,赌石要是你不懂里面的门道,我劝你千万别碰。”
“明白,毕竟有陆兄弟你在,谁能在赌石上玩的过你啊。”
“李兄过奖啦,哈哈哈哈。”
当日两人相谈甚欢,而丧家犬一般的鲍全安则在和同僚们密谋对付陆明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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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