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解石。”
“好嘞。”
陆明把石头递过去，然后回头让那位此刻一脸懵逼的客人跟上，三人一起走进了玉石店的解石室。
一位师傅熟练地切开了这块石头，老板在一旁研究了一会儿，立刻转头问陆明这石头卖不卖。
“卖。”
“多少钱？”老板又问。陆明想了想，比划了一个数字五：“五千。”老板也是个痛快人，知道五千收进来，多半是能七八千卖出去，于是当场拍板，一手给钱一手收石头。
之后陆明和那位客人离开了玉石店，陆明依然是一言不发，径直带着那人又找到了一个赌石摊位，在这里又花一千五买了两块石头。
接着他们又来到另一家玉石店，还是请老板解石，然后卖掉，两块总共卖出了两万五的价格。
那个客人看傻眼了。
“这……这来钱也太快了……”
陆明笑了。
“快吗？咱们花了半个小时的时间，一共才赚了两万多块钱，我觉得已经挺慢的了。”
“少装逼了……赌石哪有这么容易赚钱……”
“哈哈哈，像你这种人自然是不容易的，但像我这种人，赚钱比煮一袋方便面还容易。”
“你只是运气好而已！”
“随你怎么说吧。”
陆明耸耸肩，接着看到路旁有对夫妻正在卖艺，丈夫只有一条腿，正在唱一首很苦情的歌曲，妻子身体正常，只是她怀里抱着一个孩子，头很大，显然是哪里有毛病。
陆明于是走过去，问问他们这是怎么回事，得到回答说是小孩脑子里长了一个肿瘤，可是他们没有钱医治，说着那个妻子就哭了。
“别担心，我这里有点钱，你们先拿去应急吧。”
说着陆明就把刚才赚的钱都给了这对夫妻，两人都懵了，一开始还以为是假钱，等到意识到都是真的，两人双双跪在地上给陆明磕了好几个头，边磕边哭得稀里哗啦的。
陆明不忍心见他们这样，只好快步走开。那位客人没有跟过来，因为他从没见过有人像陆明这样，白白把可能是普通人一年工资的钱无偿送给别人。
他看傻眼了，但要说服了，真是死鸭子嘴硬，哪怕他心里已经服了陆明，嘴上也死活不能承认。
“这……这些人都是你请来的托吧……”
“哦？”
“你是电话打出去半个小时后才出现在郭老板的玉石店里，其实你是郭老板店里的人吧？你利用了那半个小时的时间布置了这些，就是想让我相信你有着神乎其神的赌石本事，对不对？不然现实中的人怎么可能随随便便把上万块钱送给别人，还有怎么可能在那么多石头中一眼就选出值钱的，这一定是你们联合起来骗我的阴谋！”
听这人这么说，陆明就全明白了。这个人绝对是疑心病很重，大概每天出门后都会担心煤气关没关，房门锁没锁，老婆有没有偷汉子等等。
于是陆明准备说，既然如此就随你怎么想吧，反正你说郭老板欠你十几万的这件事情是不成立的，如果不满意尽管可以去打官司。
刚想说还没来得及说，面前这人的电话就响了。
“我先接个电话。”
陆明往旁边回避了几步，看着远方的天际打发着时间。与此同时他听见一些断断续续的话语：“什么？又是这样……好……我明白了……我现在就过去……”
电话挂断后，这人拍了拍陆明的肩膀。
“小兄弟，你确实很懂赌石对吧？”
“我不懂啊。”
“可你刚才不就是在赌石吗？还赚了好几万。”
陆明耸耸肩，表示反正你不相信我有那个本事，我懂不懂赌石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这人叹了一口气道：“哎，算了，刚才就当是我失言了，我在这里给你赔个不是……”
见他如此，陆明在心里盘算了起来。
正是事出反常必有妖，刚才这个人还死鸭子嘴硬呢，现在竟然承认自己服了，绝对是发生了什么事。
于是陆明道：“老兄，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这人又叹了一口气。
“是这样，之前不是有个人欠我钱了，然后用翡翠原石来抵债吗？”
“嗯。”
“其实他还欠我一笔，这次还是拿来了一块那种石头，我想……想让你……”
“想请我帮忙鉴定一下，对吗？”
“对，让你鉴定。”
“让？还是请？”
“这个……好吧，请你鉴定一下……”
“请我什么？”
“请你帮忙鉴定一下……”
让这种嘴硬的人嘴上承认别人厉害，那可真是比要了他命还困难，陆明微微一笑，表示既然大家难得相识一场，这种小忙自然可以帮一下。
“那咱们现在就坐车过去吧，大概是在市中心那边，我想想……坐701路就可以了。”
“打车吧。”
“不用了，坐公交车就刚刚好。”
“我出钱。”
“那怎么行？不不不，还是坐车吧。”www.jcjjwx.com
陆明已经对此人的脾性摸得一清二楚了。对这种抠门又嘴硬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行动，把他打服了也就完事了。
陆明拦下一辆出租车，自己先坐到了前面，然后问这人上不上车，不上的话他就自己先走了。
这人哪会错过免费打车的机会？嘴上自然继续硬撑着什么不必不必，身体却已经坐进了车子里。
二十分钟后，两人来到了约定的地点，见到了那个拿原石偿还欠债的人。区区一块原石，陆明阅石无数，一眼就看出那石头的价值也就一万上下，在下等石头里算是中规中矩吧。m.jcjjwx.com
再问这人欠了多少钱，得到回答说是两万。陆明心里有数了，这时身边那个嘴硬死鸭子问他：“小兄弟，这块石头究竟值多少钱啊？”
陆明装作很纠结，过了一会儿才告诉他这块石头至少值三万。
那人一听，眼睛都冒光了。
“三……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后面发生的事情就很简单了，作为债主，此人屁颠屁颠地接受了这块石头作为偿还欠债的方式。而欠债的那个人，这块石头其实他也不知道多少钱，是他从家里老爷子的藏品里拿出一块来还债，反正能还上就行。
陆明呢，毫无疑问他骗了这个债主，别人欠他两万，还了一块只值一万的石头，陆明却骗他说这石头值三万。这里外里一算，陆明就让这个人亏了两万块钱。刚才给那对夫妇两万多，陆明是不心疼的，因为他卡里还有三千多万。
但对这种一毛不拔的铁公鸡铁鸭子，估计他会心疼上好久好久吧？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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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