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请崔三哥再说得细致一点。
“什么叫不合法的门路？”
崔三哥听陆明这么问，便把视线从面前的青铜剑上收回来，转头看着一脸平静的陆明。
崔三哥问：“你感兴趣吗？”
陆明点点头，说他很感兴趣。
崔三哥问：“为什么？”
陆明答，没有为什么，就是碰到了不知道的事就想弄清楚。
崔三哥笑了。
“求知欲是吧？陆老弟你确实和普通人不太一样，但无所谓了，不管你是想知道不知道的事情，还是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既然老弟你想知道，我这边肯定尽可能帮你答疑解惑。”
“那就谢谢三哥了，所以关于你说的门路……”
“还不就是非法来源的文物咯。”崔三哥看了看四周，接着悄悄对陆明说道。
陆明眉毛一挑，装作很惊讶的样子。
“非法来源？”
“最常见的是盗墓得来的，其次是偷来的抢来的，总之就是那些见不得光的东西，你就算收藏了也没办法展览出来，只能自己留着或者再找下家卖掉。”
“三哥你的剑就是这么得来的吗？”
“有些是，有些则是正规途径买来的，但比起黑市，正规途径买文物可要贵太多了，而且还不一定有黑市靠谱，货也没有黑市全。陆老弟，你是搞玉石鉴定的，玉这玩意每年都可以从山上从河里开采，文物可不一样，几百几千年来积攒下的东西就那么多，好不容易开采出来多半也是上缴国家。当然了，这是应该的。”
“确实。”
“只是有些人不这么觉得，除了盗墓的人，据说文物局内部也有些人在偷偷倒卖文物。”
“哦？”
“别惊讶，哪个地方都有蛀虫，虽说只是江湖传言，没有人能确信文物局里面有内鬼。”
“那崔三哥你信吗？”
崔三哥沉默了。
“三哥？”
“说实话，我是不相信的。我认为我们国家挑选出来的这些精英不存在被腐化的可能，但事实情况却……远的不说，就说这次出土的这批七星堆的文物吧，现在黑市上已经有人在卖了，你说怎么会这样呢？”
陆明挠挠头，依然是装作听不懂的样子，反问崔三哥为什么。
崔三哥更加压低了声音，凑到陆明耳边说应该是内部有鬼，不然这批文物应该原封不动被保存起来，现在却流到了外面。
陆明道，如果黑市上叫卖的文物是假货呢？
“确实，”崔三哥点点头。“也有这样的可能，但究竟是真是假只有见过实物才能知道。”
“所以三哥才来参加展会，就是为了先看看真货的样子，好回头再去鉴定黑市上的货是不是真的，对吗？”
崔三哥叹了一口气，接着微笑起来，对陆明说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啊，我的这点小心思完全被你看穿了。
陆明没有说什么，也没说自己其实也是怀揣着同样的目的，他只是问崔三哥等下能不能带他去见见那些黑市的卖家。
崔三哥道没问题，他会尽力安排。
就在这时候，又有人从后面走到陆明身旁。
“陆盟主？”
陆明和崔三哥同时回头，见到原来是文物局的高官李象。近距离看他，此人不仅面相变凶狠了，皮肤也变得好差，整个人气色特别憔悴。
陆明忽然想到，李象该不会是生了什么病吧？一问之下果然如此，李象说最近他得了甲状腺方面的疾病，身体变得非常差，说不定再干一段时间就要退下去休养了。
“那你的工作怎么办？”
“那个啊，据说上头另外安排了人来接手，只不过……”
李象欲言又止，似乎是在顾虑什么。
崔三哥察言观色，猜到此人或许是在顾虑自己，便主动请辞，让陆明和李象单独相处。
李象这才开口，首先问陆明刚才那个人是谁。
“北联的一位鉴定专家，我们玉盟的合作伙伴。”
“值得信赖吗？”
“嗯，他没问题的。”
“还是谨慎点好啊……”
说着李象也叹了一口气，接着悄声对陆明说最近文物局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
“什么挑战？”
“就是这批七星堆的文物，有几件被人偷走了，但这就很奇怪，按理说运送路线都是保密的，怎么会有人知道呢？”
“你怀疑文物局内部出现了内鬼？”
“嗯。”
陆明沉思片刻，一边装作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一边悄悄发动了玄武之力所带来的读心术异能。九城文学
他要知道李象这个人是否在说谎，是否那个内鬼其实就是他本人。
然而结果显示，李象说的是真话，他并不是内鬼“穷奇”，而且他一直在努力调查这个人。
而他之所以最近这么奇怪，完全是因为他的甲状腺疾病。
陆明于是在想，既然这个人是可以信赖的，要不要用自己的朱雀之力来帮他治病呢？
最后得出的结论是不要，生死有命，自己确实有些神通医术，但并不能这么随意去使用。
除非李象真的快死了，在那之前陆明决定让他自己用现代医学的方法去治疗就行，这样也可以免得自己暴露。
“李兄，这次玄武之力的运输路线都有哪些人知道？”
“我，还有我的一些上下级，再就是负责搬运的工人们了。”
“他们在这里吗？你的上下级。”
“刚好都在，我们是本次七星堆文物的负责人，包括我在内所有人今天都出席了，怎么了嘛？”
“我想见见他们，事实上我受了你老师陈老先生的委托，他也想调查文物局内鬼的事情。”m.jcjjwx.com
“谁？”
“穷奇。”
李象笑了，说他知道穷奇，只是想试探一下陆明。既然陆明也知道，那就表明他的老师确实把整件事告诉了陆明。
接着李象告诉陆明，他会带陆明去见本次七星堆活动的全部知情者，但他想知道陆明为什么要见他们。
“我会观察面相，我能通过每个人最细微的面部细节来判断他们有没有说谎。”
“这……”
“反正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不如让我试试。李兄你相信我吗？”
李象咬了咬牙，觉得陆明说的有道理，既然现在找内鬼毫无头绪，不如就信任一次陆明。
“行，我知道了，你跟我来吧，我带你去见所有的知情人。”
“多谢李兄。”
“哪里，如果你能帮我找出穷奇，是我应该谢谢你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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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